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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1-70

汉武晨曦作者:夜惠美 2018-10-13 04:54
    正文第六十一章甘泉烽火(七)

    黑暗的密道里,一点光亮不停的跳跃移动,咚咚的跑步声音,刘曦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油灯上,不敢有任何的大意,这样的结果就是——噗通一声,刘曦又摔倒了,密道许久不曾有人走过,绊脚的石块还是有一些的,刘曦的膝盖胳膊肘都磕破了,火辣辣的疼痛,血丝凝固在衣服上,不大好受。

    “妹妹,我来带路吧。”刘旭大汗淋淋,他身上背着的干粮和水,是比较沉的,再次搀扶起刘曦,问道:“摔坏没有?你的腿伤刚好,莫要反复了,妹妹,我背你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我没事,娘还在等着我们。”

    刘曦晃动了一下脚腕,拿过鹿皮水壶,饮了饮发干的嗓子,不敢多喝,舔舔干裂的嘴唇,磕破膝盖算什么,只要还能跑,她就要坚持,提着油灯再次奔跑,刘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追着她的脚步,想到母亲,刘旭觉得身上的干粮没有那么重了。

    不知跑了多久,刘曦觉得有点喘不过气,心中害怕是不是氧气不足,油灯也暗淡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,刘曦停下脚步,对着刘旭喊道:“回去,哥哥,你顺着道路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我们要在一起。”刘旭拉住刘曦,低声道:“妹妹,我是不会放开你的,这是娘交代的,我们要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刘曦大口大口的换气,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长路,她不知道前面的通气孔是不是也出了问题,是继续前行?还是回去?刘曦知道回去是最保险的,密道只能从里面打开,即便是匈奴兵占领甘泉宫,也不会打开密道,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,这里又是大汉境内,他们不会在甘泉宫停留太久,烧杀抢掠一番,就会离开。

    只要一想到还处在危险中的阿娇,刘曦不能心中无愧的躲在暗处,咬咬牙赌上一把,看看老天到底站在哪一头?刘曦不是铁石心肠,阿娇对她的好,刘曦一直记得,在她的心中早就将阿娇当成了亲人。

    刘曦抬头望着刘旭,说道:“哥哥,你不后悔吗?前面也许是死路呢。”

    刘旭一下子抓住刘曦的手,向前冲进黑暗中,温暖的手心,刘曦无声的笑了,油灯渐渐的明亮起来,驱散了黑暗,他们两个赌赢了,前面的气孔并没有封死。

    当他们兄妹跑到尽头的时候,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,刘曦额前的碎发,同样湿漉漉的,喘着气问道:“咱们怎么出去?这就是尽头了。”

    刘旭将油灯高举,四下看去,手一指说道:“在那,有块突出的石头。”

    刘曦抬眸,衡量一番,他们两个身高都不够呢,按住刘旭的肩头,命令道:“你蹲下。”

    刘旭瘪瘪嘴,甩掉肩上的粮食,听话的蹲下,刘曦阿娇阿娇,骑在了刘旭的脖子上,刘旭慢慢的起身,双腿有点颤抖,小声嘟囔道:“妹妹,你太重了,快一点压下石块,我坚持不了多久的。”

    刘曦举起油灯,伸直手臂去按那块吐出的石头,手指划过,感觉好像旁边有字,刘曦喊道:“哥哥,你再高一点,我按不到。”

    刘旭用了很大的力气,腰杆子拔高一寸,催促道:“快点,快点。”

    果然是刻字,刘曦接着油灯看着,吹去了上面的浮尘,用尖利之物刻的字迹清晰起来,‘刘彻阿娇,天生一对。’‘金屋藏娇,朕之许诺。’

    刘曦手捂住了嘴巴,两句话两种笔迹,应该是刘彻和阿娇亲自写的,那应该是在他们当时走通密道时,在他们的浓情如火的时候,刘曦伸手用力按下石块,闭了一下眼睛,初恋,他们应该有着初恋的美好时刻的。

    当在前面的石头缓缓开启,刘旭再也撑不住刘曦的重量,当了肉垫子,刘曦坐在了他身上,刘旭平躺着仰头能看见外面的星光,喃喃的说道:“妹妹,你太重了,太重了。”

    刘曦锤了刘旭的肩头,怒道:“不许胡说,我哪里会重?分别是你没用嘛,哥哥,你要好好的锻炼一下才成啊。”

    刘曦知道时间紧急,抓起刘旭,跑了出去,入目的是丛林,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,远处传来咕咕的鸟鸣声,这个地方会不会有凶猛的野兽?刘曦问道:“你知道长安城的方向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记得,应该是在南边吧。”刘旭不确定的说道,刘曦瞪了他一眼,白痴都知道长安城是在南面,可是怎么识别方向呀,刘曦拍拍脑袋,拼命让自己冷静,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,刘曦仰头望着天空,没有污染的古代,璀璨明亮的星辰分布在黑布般的夜空上。

    北斗星,北斗星,刘曦寻找着,眼睛一亮,欢快的说道:“哥哥,同我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明白的?如果走错???”刘旭显然不信任刘曦,早先妹妹就连在未央宫都会迷路,刘曦呶呶嘴,不敢过多的解释,眨眨眼睛问道:“你是不是不肯相信我呢?”

    刘旭想了一会,摇头道:“走吧,我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兄妹二人相携前行,刘曦突然停下,从旁边找了一根树枝,刘旭关切的问道:“是腿疼吗?扶住我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怕草丛里有蛇和虫子,先用这个打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们二人只能从草地上走过,刘曦用树枝拨动着蔓草,转过丛林视野开阔了许多,刘曦忍不住向后望去,能清晰的看见甘泉宫的求救烽火,刘曦着急的说道:“哥哥,咱们要快一点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刘旭应了一声,扶着妹妹向远处小跑起来,刘曦根据北斗星的指引,不停的微调着方向,爬过小山坡,刘旭指着还算平坦的土道惊喜的说道:“官道,妹妹是官道,我们一定能跑回长安城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奔跑吧。”刘曦扔掉了树枝,在土道上总不会再有蛇了吧,这一路上没碰见有毒的蛇和虫子,很幸运呢。

    他们兄妹沿着土道奔向长安城,突然刘旭停下,一下子趴在地上,耳朵贴着地面,刘曦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毛病?趁此机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,灰尘粘在脸上,左一道右一道的,弄成了小花脸。

    刘旭像是弹簧人一下子窜起来,解释道:

    “这是霍去病交给我的,妹妹,长安方向有马队,很多的骑兵,是父皇来救娘了,一定是父皇派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正文第六十二章甘泉烽火(八)

    刘曦向远处看了看,什么也看不到,不确定的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是父皇派人来了?就凭霍去病教给你的法子?”

    刘旭清楚刘曦自从那次遇险之后,就对霍去病很不友好,虽说当面看不出来,可是私底下,只要刘旭一提起霍去病的好处,刘曦就会反驳,霍去病就是个纨绔骄傲的公子哥儿。

    “妹妹,你相信我好不好?是整齐人数不少的骑兵,除了父皇准许,这般庞大的骑兵是不会出现在长安附近的。况且听动静,是向甘泉宫方向,一定是父皇派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,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”刘曦拽住刘旭,猫腰钻进道路旁边的一人高的蔓草里,趴着向远处张望:“只有眼睛才不会骗人。”

    “娘说过,眼睛看见得也不一定都是真的。”刘旭很确信,心情放松同刘曦抬杠道:“你没认真听娘的话,见到娘时,我一定告诉她。”

    刘曦愣了愣,还会见到阿娇吗?她能坚持住吗?挥手敲了一下刘旭的脑袋,哼道:“看看娘相信谁?”

    刘曦目光一直望着长安方向,直到夜空下飘扬的旗帜,上写着大大的卫字,是卫青,刘曦从草丛中站起来,对于卫青,刘曦很看好他的稳重内敛,比霍去病的张扬骄傲强多了。

    “你看还有公孙将军,程将军,精英尽出,父皇不会看着娘蒙难不管的——”

    刘旭喋喋不休,刘曦蹦过草丛,飞快着跑着迎了上去,在土道上由于激动又摔倒了,刘曦顾不得腿上的疼痛,早到一会,就可以去问问刘彻究竟派来了多少人?能不能抄近路去救阿娇。

    在队列前面的霍去病握紧缰绳,他眼睛很明亮,在黑夜能见到一切,草丛里突然窜出小小的人影,向他们跑过来,跌倒了再爬起来,爬起来又跌掉,那个小身影并不肯放弃,慢慢的清晰,是刘曦公主吗?应该是她。

    霍去病扬起马鞭,重重的抽在他身下的骏马上,马蹄疾驰,他想不通刘曦是如何从围困的甘泉宫跑出来的,她又是如何走过那片荒芜的丛林的。

    须臾来到刘曦近前,勒住缰绳,骏马前蹄凌空,长啸嘶鸣,刘曦自从那次坠马之后,对骑马有了心里障碍,突然出现的一道黑影,高抬仿佛要踏伤她的马蹄,已经耗费了许多体力的刘曦倒退一步,跌坐在地上,双手伏地,摸到了石块,看清楚马背上的人之后,又是他,刘曦不管面前的是不是将来的冠军侯,只晓得现在他就是个爱看自己热闹的坏小子。

    刘曦强忍住怒气,不能同他一般见识,救阿娇要紧,身后的刘旭小跑过来,刘曦焦急的问道:“你们是去甘泉宫吗?”

    “曦公主,看方向就应该知道吧。”霍去病坐在马上,仿佛很欣赏刘曦的狼狈样子,刘曦攥紧石块,又是这种目光,霍去病,你给我等着,心中发誓要报复,刘曦语气柔软:“父皇呢?是父皇派你们去救娘的吧,快去——快点——”

    “皇上就在后面。”霍去病在马上将身子前倾,问道:“用不用我带曦公主去面见皇上,禀明甘泉宫的详情?”

    他会这般好心吗?刘曦表示怀疑,但诱惑足够大,连连点头刘曦惊喜的说道:“好,好,好,麻烦霍侍中了,骑马能快一点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将身子弯得更低,手臂划过刘曦,直接将她身边的刘旭抱上马,看着刘曦道:“可惜的是,臣的战马从不驼女人,曦公主,臣也没有法子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拨转马头带着刘旭向刘彻飞驰而去,刘曦再也忍不住,将手中的石块狠狠的砸向霍去病的脑袋,正好击中了霍去病戴的头盔,碰击的声音在夜晚很清脆,刘曦怒道:“霍去病,你敢耍我?”

    霍去病闷声低笑,还是此时的刘曦真实,不用再隐藏着什么,或者说在害怕畏惧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“霍去病,你别再欺负妹妹了成吗?”刘旭被霍去病护在身前,闷闷的说道:“我的妹妹是个很好很懂事很乖巧的女孩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挑眉道:“臣不敢欺负曦公主,也从未看出曦公主乖巧。”

    催动马匹,霍去病在刘旭耳边轻声提醒:“旭皇子,皇上就在前面,有话你同皇上说,莫要慌乱,皇上——应是担心皇后娘娘的。”

    刘旭暗自组织语言,刘彻早就听到禀告,看到霍去病马上的刘旭,狼狈满脸的灰尘,但毫发无损,眼中不见萎靡惊慌失措,很镇定精神,刘彻眼中的满意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“父皇,儿臣终于见到您了。”刘旭被霍去病放下马,小跑到刘彻身边,记得阿娇的话,刘彻不喜欢哭泣软弱的儿子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就是不肯滚落,那双眸子有依恋,庆幸,安心,跪在刘彻马前,呜咽的说道:“父皇,娘知晓你去救她会很开心的,快一点去救娘,她——她将要面对的是匈奴单于伊稚斜。”

    刘彻眯了眯眼睛,望着远处甘泉烽火,轻声问道:“若是皇后被伊稚斜掠走了呢?”

    “不——父皇——娘不会给伊稚斜掠走她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刘曦清脆坚定的声音传来,霍去病不肯带她去找刘彻,她当然可以指使得动别人,下马后就听见刘彻这句问话,对于他怀疑阿娇很不满,这么多年夫妻,他还不了解阿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?密道门口处的刻字,阿娇就是刘彻的初恋呀,初恋不都是最美纯真的吗?

    刘彻低头看着马前娇小柔弱的刘曦,相比较刘旭她更狼狈一点,像是从泥堆里滚过的小脏猫,小脸左一道,右一道,没有一块干净的,那双眸子璀璨明亮,声音不够悦耳,执着看着刘彻说道:“娘作为妻子不会让丈夫蒙羞,会为丈夫守节,作为大汉的皇后,她跟不会让皇上被耻笑,伤大汉的尊严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手摸了一下鼻子,脸颊上出现一对酒窝,汉军将领,所有的汉军士兵都看着站在皇上马前的曦公主,小身子轻轻的颤抖,显示着她很激动,他们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刘曦的狼狈不堪,只觉得大汉公主应当有如此气魄,为丈夫守节,不会让大汉受辱,他们的心中涌起对皇后娘娘的敬意。

    刘曦用袖子擦了擦脸,结果就是擦得更脏,笼在袖子中的小手攥成拳头,战场的氛围,远处的烽火,匈奴骑兵,面前的汉军,让刘曦热血沸腾,上前一步仰头问刘彻问道:“您作为娘的丈夫,大汉的皇帝会如何做?父皇,你会如何?”

    “去救她,朕会把皇后救出来。”刘彻掷地有声,刘曦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,她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复原,经过奔波劳顿,说不害怕,那一定是骗人,松弛下来的刘曦身体很累,咬着舌尖支撑着,向刘旭打眼色,这个时候就要抓住机会表现一番的。

    刘彻没有见到刘曦的小动作,霍去病看个一清二楚,刘曦瞪着霍去病,你若是吱声,我就——我就你就怎样?霍去病拍拍把脖子,同样居高临下看着刘曦,他们二人谁也不服气的对视着,不肯让步,不过在气势上,站在地上的刘曦显然比不过霍去病,心中涌起疑惑,她怎么总是让他俯视着呢?

    兴许是双生子有心灵感应,刘旭一下子从旁边的士兵腰间抽刀出鞘,高声道:“父皇,若是娘——儿子定要亲手宰了匈奴单于伊稚斜,一雪耻辱。”

    刘旭玩了个漂亮花哨的剑花,这也是霍去病教的,刀尖插入到土中,不停的颤抖,带出闪闪的寒光,刘旭望着刘彻道:“儿臣亲自去救娘,大汉威武,父皇万岁。”

    “好,像朕的儿子,刘旭朕带你再回甘泉宫。”

    刘彻对刘旭的表现非常的满意,刘曦不再同霍去病对视,弱弱的说道:“父皇,我也要去,曦儿也要去救娘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你——”刘彻稍稍迟疑,刘曦再次上前,坚决的说道:“要去,我要去,我不想错过父皇的用兵如神打得匈奴骑兵狼狈逃窜,父皇,带我一起去好不好?”

    刘彻沉思一会,直接命令道:“霍去病,朕将曦儿交给你了,你来保护她。”

    刘曦愣了楞,撅着小嘴小声的说道:“不要,不要他。”

    坐在马上的刘彻兴许听清了,兴许没听见,直接催马赶去甘泉宫,霍去病同样不甘心的拱手:“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看着刘曦和刘旭,就意味着不能同匈奴骑兵交手,他当然不高兴了,刘曦展颜笑道:“父皇有命哦,霍侍中,就麻烦你保护我了呢。”

    刘曦才不屑骑霍去病的马,直接对他旁边的比霍去病高出半头的人说道:“你的马会驮本公主吧。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几乎同霍去病同龄的少年应道:“属下赵破虏愿为公主效命。”

    赵破虏虽然这般说,还是看了看霍去病,他是战死的代郡太守之子,为父报仇才被刘彻放入羽林军,是霍去病最好的下属和伙伴。

    “曦公主,还是和我同乘一骑吧。”

    一直隐在一旁的平阳长公主之子曹昂催马出来,刘曦看着眼熟,眨眨眼睛说道:“昂表哥?你也在羽林军吗?”

    “别废话了,快一点上马,跟上皇上。”霍去病不自觉的打扰曹昂和刘曦叙旧,刘曦衡量一番,向赵破虏歉意的一笑,“那就麻烦昂表哥了。”

    曹昂将刘曦带上了马,手碰触到她的小手,很热,轻声说道:“你在发热——”

    “嘘,昂表哥,跟上父皇,我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刘曦回头对着他比划了个轻声手势,曹昂带着她向甘泉宫行进。

    正文第六十三章甘泉烽火(九)

    刘彻从来就不是莽撞的人,虽然他带兵去解甘泉烽火,在长安同样留下足够震慑异动的实力,就是为了防止长安有变,刘彻一直当匈奴为心腹大患,一心想要雪汉耻,也信奉兵家的知己知彼百战百不殆,将匈奴单于伊稚斜当成平生最大的对手,所以即便是在大汉境内,甘泉宫近在咫尺,刘彻也不会掉以轻心。

    卫青催马来到刘彻身边,拱手问道:“皇上,是不是按原先您吩咐的进兵路线?”

    刘彻侧耳倾听,甘泉宫方向喊杀声阵阵,前面的密林一片漆黑,若是匈奴人在此处设伏,汉军必定损失惨重。

    “不,绕道过去,朕记得在通向甘泉宫有一条山路,从那走。”

    刘彻最终决定,卫青轻声道:“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刘彻的选择是正确的,此时过密林是兵家大忌,匈奴单于伊稚斜多智善谋,未必不会设伏,只是甘泉宫的皇后娘娘会坚持得住吗?绕过去会耽搁功夫,这是显而易见的。

    “朕相信皇后,相信阿娇。”刘彻拨转马头,卫青暗自叹息,挥手道:“跟上。”

    密林里早已隐藏好的匈奴人愣住了,他们已经弯弓搭箭,随时准备射出手中的锋利的箭翎,痛击汉军,没料到汉军却突然偏移了方向,领头的匈奴汉子瞪大了眼睛,他不知道该如何做,找过来一名属下,吩咐道:“你去回禀大单于,就说汉军回长安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,汉军难道就是来逛了一圈就走人?”

    随从很不解,对于游牧民族来说,脑筋转得比汉人慢上一些,地位仅此于匈奴单于差一点左古蠡王瓮声瓮气的回道:“老子哪会知道?汉军都是胆小的,定是害怕大单于,撤退了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甘泉宫住着大汉的皇后和公主,不知道有没有南宫胭脂好看?胭脂水灵灵细滑的肌肤,看着就——”

    “就是,就是,咱们大单于也应该尝尝大汉皇后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匈奴人七嘴八舌的聊天,他们都被眼前即将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,不,应该说他们轻视了刘彻,轻视了大汉皇帝的尊严,更轻视了在他们眼中柔弱美丽的大汉皇后陈阿娇。

    “不从那边过去吗?那是最近的一条路。”刘曦频频回头,曹昂轻声说道:“听皇上的安排,皇后娘娘会坚持住的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冷冷的瞥了一眼刘曦,不高兴的哼道:“多读点书,你就会弄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奇了,何时霍侍中也知道读兵书了?父皇晓得霍侍中说这话,一定会龙颜大悦的。”

    刘曦直接顶道,霍去病不是不读书,而是不喜欢读兵书,刘曦听刘旭说起过,所以偷换了概念,搬回来一程,霍去病浓眉紧皱,显然不了解刘曦的牙尖嘴利,眼珠一转低声说道:“你不担心皇后娘娘吗?臣看曦公主——”

    刘曦眼里蓄满了盈盈泪水,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,无声的哭泣让一向不重视旁人的霍去病心里也不大好受,腻歪的说道:“你能不能别掉泪了?皇上不是去救皇后娘娘了吗?”

    “曦公主,娘娘会没事的。”刘曦身后的曹昂看了一眼不耐烦的霍去病,轻声安稳道:“母女连心,曦公主惦记皇后娘娘,臣等都清楚,娘娘同样也舍不得公主落泪。”

    刘曦的眼泪就是止不住,红红含泪的眼睛,使得霍去病更加心烦,抽马向前奔去,刘曦此时才擦擦眼泪,抽泣道:“我怎么会不担心娘呢?我——我怎会同他拌嘴?霍去病——我讨厌你——最讨厌你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刘曦的话霍去病有没有听见,他除了打仗之外就没有在意过任何事情,还有刘彻的命令,他从不曾违背,刘曦对阿娇的感情,霍去病并不清楚,他从来都觉得自己的娘亲卫少儿很烦,女人都是麻烦。

    甘泉宫喊杀阵阵,匈奴单于伊稚斜骑着高头肥膘黑马,身如黑熊,宽宽的臂膀,头上插着几根翎羽,象征着昆仑神的祝福,脆弱的屏障竟然阻挡了他的匈奴铁骑?

    按原先的打算,伊稚斜命人在丛林里埋伏,亲自率兵拱进甘泉宫,捉住大汉的皇后公主,然后将她们掠去王庭,狠狠的扫刘彻的面子,践踏大汉皇帝的尊严。

    伊稚斜早就听过大汉皇后陈阿娇的名声,说是大汉第一贵女,比南宫胭脂还尊贵,好好的安排竟然落空,使得伊稚斜很恼火,频频的命令强攻,可是汉军像是打了血一样,各各奋勇争先,丝毫不畏惧死亡,砍死一人围上来更多的人,前仆后继,像是没有尽头一样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消息不是说甘泉宫没有多少的守卫吗?”

    伊稚斜质问道,突然瞪大了牛玲大的眼睛,宫女竟然也搬石块准备箭翎?汉女何时这般大胆?不是应该很柔弱的吗?伊稚斜揉揉眼睛,不止他奇怪,旁人同样也很吃惊,但作为以战为生的民族,他们会稍稍愣神,会更加的凶残,激起他们的好战因子,手中的钢刀下手更狠,点燃的火箭如密集的暴雨一样射向甘泉宫。

    阿娇站在台阶上,看着倒下的人,鲜血汇集在一处,像是溪流一样流淌下来,宫墙已经残破不堪,她已经把能派上的人都派了上去,再也无人可用,夜空中充斥着烧焦的味道,阿娇缓缓的合眼,喊打喊杀的声音渐渐的消失,仿佛天地间只留下她一人。

    还是等不及吗?阿娇睁开眼睛,最后看了一眼长安方向,刘彻,我不怨你不来救我,只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那点情分上,照顾好儿女。

    “楚玉,点火。”阿娇声音清晰,楚玉手一颤,呜咽道:“诺,娘娘,奴婢陪着您。”

    阿娇拍拍楚玉的肩头,迈步走向了宫墙处,在临死之前要看看匈奴单于,其实想通了,死亡也并不那般可怕,只是有点不舍罢了,对母亲馆陶的不舍,对儿女的不舍,对刘彻——阿娇轻轻笑了,是的,对他也有不舍,没有将他套牢是最大的遗憾。

    伊稚斜见甘泉宫最后的屏障即将攻破,大笑起来:“大汉的皇后,本单于来了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一身戎装的阿娇出现在了喋血宫墙上,拔刀干脆利索的斩杀爬上墙头的匈奴骑兵,冷冷的望着下面的伊稚斜,此时战火弥漫的宫墙,冲天的火焰成衬托阿娇的最华丽的背影。

    正文第六十四章甘泉烽火(完)

    屏障即将被攻破,伊稚斜冲在了前面,他要第一个闯进甘泉宫,去看看大汉皇后到底是何模样?有没有书信上说得那般好看。

    一身戎装的阿娇突然出现在城头,自觉有把握的伊稚斜勒住缰绳,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,背景太过绚烂,对比尸横遍地的战场,阿娇的美丽显得那般的独特,清澈的眸光不见害怕,反倒泛着寒意,以及那分的高高在上的骄傲,伊稚斜,匈奴单于在阿娇的眼里就是未开化的野蛮人。

    伊稚斜瞪大眼睛,男人马背上上长大的男人更具有征服的欲望,想要将面前的高傲的美人碾碎,让她只能在自己身下臣服蜿蜒绽放属于阿娇的娇媚,大汉皇后陈阿娇确实比南宫公主长得漂亮,更能挑动埋藏在男人心底的情欲,尤其是她这身盔甲,就如同带刺的花朵一般。

    “大汉皇后,本单于带你会匈奴王廷。”

    伊稚斜声音洪亮,对打击大汉皇帝刘彻的尊严不予余力,匈奴祭天圣地龙城被卫青攻破,伊稚斜认为是毕生的耻辱,只有征服了大汉皇后才能洗刷的耻辱,高喝道:“你还等着刘彻小儿来救你吗?他是没胆子在本单于面前出现的,他只会躲在长安城的未央宫里,他根本就不是个汉子,皇后娘娘,本单于会告诉你,什么才叫男人。”

    跟在伊稚斜身后的匈奴骑兵轰然大笑,纷纷迎合着伊稚斜的话,贬低刘彻,伊稚斜更是说出了:“将来本单于会兵临未央宫,若是你伺候好了,本单于就饶刘彻一命。”

    汉匈交战初期,由于西汉文景时期的软弱和亲,匈奴完全占据战场上的主导地位,将大汉的边境当成了自家的粮仓后花园,随时都会叩关而入,所以匈奴人很张狂,他们这项认知会随着战争的深入,慢慢的转变。

    阿娇暗自攥紧拳头,从未受此侮辱,对自己倒也罢了,只是刘彻——阿娇并不愿意听见旁人侮辱自己的丈夫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大汉的皇后陈阿娇,按道理说,你是大汉的女婿,我尚要唤你一声姐夫呢,不过,你根本不配做南宫公主的驸马,更不配是本宫的姐夫,我们只论君臣。”

    阿娇声音清亮,奇迹的压下来男人们的哄笑,一句之论君臣,让伊稚斜笑容僵在脸上,虽然战场的主动权在他手上,可是——按照汉凶和亲时的规定,他们匈奴名义上是臣属番邦,伊稚斜享用了南宫公主,是大汉的女婿这不容辩驳。

    “公主出嫁有嫁妆配送,即便女婿生活不下去了,也不会动公主的嫁妆,这是起码的礼仪,更不会带人来抢杀娘家人,那不是人应该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阿娇淡淡的瞥了伊稚斜一眼,好脾气的反问道:“伊稚斜,你确信你是人吗?”

    伊稚斜由于阿娇的话发愣发怒,就在此时,即便阿娇只能选择死亡,也不愿让伊稚斜得好,临死刺伤他,也算对的住自己。阿娇从身后拿出一张弓箭,电光火石一般,箭翎划破夜空,只能偷袭一次,阿娇继续摆着射箭的姿势,轻蔑的笑道:“还是披着人皮的畜生,连人都不是,我的丈夫大汉皇帝又怎么让畜生都不如你来评价?”

    伊稚斜见到飞过来的箭翎,匈奴是好战的民族,对于危险身体有着本能的反应,虽然近在咫尺,但阿娇毕竟是女子,臂力不足,即便伊稚斜在气头上,也很容易躲过,箭翎划过,在伊稚斜的脸上蹭出一道血痕。

    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,守护甘泉宫的残兵伤兵互相搀扶来到阿娇身后,似凝聚起一股可杀不可辱的气势,这就是一个民族的气势气节,即便会被打倒在地,也不会屈服,同样能够重新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陈阿娇。”伊稚斜咬牙切齿,脸颊上的血痕提醒他竟然被一名女人射伤,而阿娇锋利的话语,并不像泼妇骂街,可是却如同匕首一样直插进伊稚斜的心窝,恶狠狠的说道:“你不怕死吗?”

    “你侮辱我的丈夫,侮辱大汉皇帝,这还是轻的呢。”阿娇再弓箭放下,遗憾的说道:“可惜的是我射术不精,伊稚斜,我告诉你,威武不能屈,贫贱不可移,这就是大汉名言,皇上会为我报仇的。”

    阿娇从身边楚玉手中拿过火把,在红红的火光照耀下,阿娇的容貌更显的精致,伊稚斜发愣的看着阿娇,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?

    阿娇压下火把,他还是没有赶过来,喃喃的低吟:“刘彻,若是有来生,我不愿同你再相识。”

    火种扫过她脚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稻草干柴,火焰慢慢的燃起,伊稚斜高喊:“你要自尽?停下,大汉的皇后,你停下。”

    阿娇用力将火把投掷到伊稚斜面前,高傲的一笑:“你算是什么东西?竟然敢来命令本宫?伊稚斜,我不会留下一分把柄,更不会让你接着我羞辱刘彻——羞辱大汉的皇帝。”

    “汉军威武,皇上万岁。”“汉军威武,皇上万岁。”

    阿娇身后的人纷纷高喊,面对死亡他们每个人都很坦然,就在火焰越来越旺的时候,即将要烧到阿娇的时候,马蹄声响,神兵天降,迎风招展的红边将军旗帜是那般耀眼。

    “娘娘,是皇上,是皇上派人来救咱们了,是皇上。”

    楚玉一下子在火焰旁来开阿娇,指着远处的骑兵,兴奋的语无伦次:“皇上——是皇上——娘娘——皇上是在意您的——”

    阿娇嘴边漾出淡淡的笑容,她看见了骑在马上身穿盔甲的刘彻,心中五味齐齐涌上,是甜?是喜?是惆怅,对将来更有把握了一分,不管刘彻是为伊稚斜,还是为了救自己,他总是有一分担心自己的,这就足够了,滴水穿石,阿娇最不缺的就是耐心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大汉的骑兵会长安了吗?怎么会在这出现?”

    伊稚斜暴怒,突然出现的大汉骑兵,很伤士气的,能征善战的匈奴骑兵都有点发蒙,若是早知道他们会绕路,伊稚斜才不会同阿娇废话,平白让受她的侮辱。

    “大单于,我们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伊稚斜偷袭甘泉宫,为了隐藏行踪,不会带太多的人手,如今大汉气势正旺,伊稚斜咬牙道:“撤,回匈奴王庭。”

    正文第六十五章神话破灭

    “大单于,就这么放弃了吗?我看汉军也不过如此。”

    伊稚斜身边的人不服气,伊稚斜目光落在被汉军簇拥的身影上,直觉告诉他,面前的人就应该是大汉皇帝刘彻,如果不是皇帝亲征,汉军不可能有这般的气势,不甘心错过同刘彻的对决,可手中实力也应付不了士气大振的汉军。

    这也难怪皇后陈阿娇凭着这点人手就守住了匈奴单于伊稚斜的进攻,汉军的士气很重要,伊稚斜从马背上摸出弓箭,向刘彻射去,高喊道:“大汉皇帝,你来得正好,当初在马邑本单于就应该宰了你。”

    射出的箭翎被盾牌挡住,刘彻冷哼道:“伊稚斜,朕也早就想会会你了,一战定君臣如何?”

    一直跟在刘彻身边的卫青不见踪影,他是被刘彻派去断后,阻挡丛林中的左古蠡王,刘彻担心匈奴人前后夹击,在众将中,他只信得过卫青,所以才会如此安排,多谋善战的卫青,根据甘泉宫的地势,对左古蠡王形成包围之势,即便跑了匈奴单于,也得将左古蠡王留下。

    伊稚斜暗自咬牙,狞笑道:“你有胆子同本单于一战?刘彻小儿,就连你的妻子都比你有胆子,她敢射伤本单于,你敢吗?你敢冲出汉军的保护吗?”

    阿娇眉头微皱,伊稚斜这话听着不对味儿,他说得着实太多了,向刘彻方向望去,缓缓的摇头,千万别种伊稚斜的诡计,阿娇不会告诉刘彻应该如何做,只是十分担忧的看着他,信任着刘彻。

    刘彻看着伊稚斜,几乎将眼睛眯成一道缝隙,高声道:“你配让朕出手吗?连皇后都能射伤你,伊稚斜,你也算是匈奴单于?朕身边的汉军汉自然能生擒你,献到朕的马前。”

    论舌战十个伊稚斜也不是刘彻的对手,伊稚斜本想激怒刘彻,结果反而让刘彻用言语中伤,先是皇后阿娇,现在是刘彻,他们还真是夫妻,牙尖嘴利,伊稚斜将钢刀举在空中,高和一声:“刘彻,少说那些没用的,你是怕了办本单于。”

    “左古蠡王被卫青带人包围,无法脱身,向您求救———”

    回禀的匈奴兵来没说完,伊稚斜的钢刀就落在他的脖子上,将他斩杀于马前,怒道:“扰乱军心,左古蠡王岂是卫青能阻挡的?”

    刘彻看得清清楚楚,身后的卫青是得手了,高喊一声:“汉军听令,擒拿住匈奴单于伊稚斜的勇士,朕晋封其为万户侯。”

    汉军如潮水一般掩杀过来,伊稚斜一边暗自寻找退路,一边让匈奴骑兵拼杀,在战斗能力上,匈奴骑兵还是要比汉军好上一些,但是架不住汉军士气正旺,再加上人数也要比匈奴骑兵多,所以战场上很是胶着,一时之间不分胜负。

    ‘咚’‘咚’‘咚’‘咚’有节奏的隆隆鼓声响彻夜空,听声音方向竟然是甘泉宫传过来的,刘彻瞩目看去,阿娇身边已经立起了几面丈宽的大鼓,阿娇一身戎装,手持缠着红绸的鼓棒,挥动手臂敲出了激昂振奋人心的鼓点,妖娆的身体随绕鼓移动着,不似女子的娇媚,反而露出出一抹别样的飒爽英姿。

    刘彻愣神之后,畅快的大笑“朕的皇后就当如此,众将听令,杀,杀,杀。”

    刘彻的声音奇迹般同鼓点和在一起,拼杀的汉军有皇后亲自擂助威,士气大振,再加上皇上许多的封赏,各各奋勇争先,一人斩杀不了匈奴骑兵,那就上多个,慢慢的战争的主动权落在了汉军手中,保护伊稚斜的匈奴骑兵脸上露出了褪去之意,伊稚斜心中憋了一团的火气,脑子冷静下来,看准机会策马狂奔,高喊道:“撤,撤回王庭,刘彻这次被辱之仇,本单于来日必报。”

    匈奴战马脚程很快,伊稚斜又是突然撤退,冲杀出一条血路,求生的渴望让匈奴骑兵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,虽然汉军奋力阻挡,还是没有挡住伊稚斜,刘彻遗憾的长叹:“伊稚斜,朕等着你,下次再见,朕不会再让你逃脱。”

    冲出重围的伊稚斜攥紧缰绳回头望月看了刘彻一眼,随后目光扫过继续敲鼓的皇后陈阿娇,轻声说道:“大汉皇后,本单于记住你了。”

    一场血战,以匈奴单于逃窜,汉军胜利而告终,关内侯车骑将军卫青重创匈奴左古蠡王,射伤其左眼,斩杀匈奴骑兵无数,战果辉煌,刘彻看着跪在他马前禀告的卫青,眼中毫不掩饰心善赞叹:“仲卿,朕为你加食邑三千,赏千斤。”

    “谢陛下。”卫青拱手谢恩,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情,不见喜悦自得。卫青的关内侯食邑一千五,再加上皇上这次赏的,就将近五千户,大汉以军功封侯,除了开国列侯之外,卫青十分的显眼,尤其在开国列侯被刘彻收拾冷落了一批之后,卫青——骑奴出身的卫青,成为汉军中最闪耀的一颗将星。

    面对周围众将的或羡慕,或嫉妒,或若有所思的目光,卫青垂下眼睑遮挡住不安,他并不喜欢刘彻这么大张旗鼓的只封赏他一人,在这一点上霍去病就同卫青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“舅舅威武,舅舅威武。”霍去病纵马来到卫青身边,欣喜的说道:“舅舅,您那一场仗打得漂亮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随后看着刘彻,笑道:“陛下圣明,不知臣何时能像舅舅领兵对决伊稚斜?陛下,您可不能忘了臣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应该是无礼的吧,当朝的重臣没有一人敢像他这般同皇上说话,毫无愧色的提出要求,众人偷瞄皇上,刘彻纵容的一笑,一马鞭抽在霍去病骑得骏马上,“等你长大成人,朕会给你立功的机会,现在嘛——给朕看着曦儿和旭儿去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臣可当您答应了。”霍去病控制住吃痛的骏马,向刘彻拱手:“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骑马向不远处刘曦所在奔去,随口高喊:“车骑将军威武,车骑将军威武。”

    刘彻眼中的欣赏更重,卫青心中的压力也更重,霍去病就是刘彻宠出来的,他即便是想要教育提醒都不成,暗自叹了一口气,卫青高喊:“汉军威武,陛下威武。”

    卫青的喊声压下了霍去病的声音,慢慢的战场上汇聚成一股洪流,仿佛能冲毁阻挡在面前的一切障碍,匈奴骑兵不可战胜,大汉只能和亲求和的话,经过此战彻底的破灭了。

    刘彻骑马踏过战火弥漫之后的疆场,越过断肢残骸,马蹄声吧嗒吧嗒的响着,天边的蒙蒙放亮,旭日即将升起,将要扫去战后的阴霾,甘泉宫的栅栏撤去,大汉皇帝刘彻毫无阻挡的来到阿娇身边,他们二人凝视着,似天地间都是没有颜色的背景,只有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阿娇抬头望着骑在马上的刘彻,盈盈的水眸清澈见底,刘彻伸出手臂揽住阿娇的腰,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前,沉声道:“娇娇,朕来了。”

    阿娇的手掌盖住了刘彻放在她腰间的手面上,温暖着刘彻微凉的手,过了半晌才低低的说道:“你不应该来的。”

    一句不应该来,使得刘彻觉得这世上还有人最在意他的话,那只有阿娇一人,在阿娇心中,自己比她都来得重要,这也正是阿娇想要让刘彻这样想的,在这场男女的暗自较量中,占据主导地位的刘彻不见得是赢家。

    刘彻将阿娇勒得更紧,在她耳边喃喃说道:“若是朕不来,又怎能看见阿娇姐姐箭射匈奴单于伊稚斜,维护朕,为汉军击鼓?娇娇,朕必须来。”

    在他们低声呢喃的时候,马匹并没有停住,反而带着帝后二人消失在众人面前,清晨雾气很重,朦朦胧胧之间,众人只能见到大汉皇帝抱着他的妻子,走进了战火后的甘泉宫。

    击败匈奴单于的喜悦,挂在每个人的脸上,皇上对皇后的柔情,冲淡了战后的硝烟,打扫战场的汉军,收敛伙伴的尸身,耳边仿佛还能听见皇后娘娘敲击鼓点的声音,汉军的死伤是值得的,他们维护了大汉的尊严,保护了大汉的皇后。

    慢慢的低沉的吟唱声隐隐传出,是诗经中的秦风无衣。“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————修我兵甲,与子与子偕行。”

    甘泉宫温泉池水中,刘彻紧紧的扣着阿娇,细吻着阿娇细腻的肩头,轻声问道:“娇娇,你怕吗?”

    阿娇脸颊微红,情欲被刘彻阿娇起来,柔软的娇躯如水一般瘫软在刘彻怀里,仿佛刘彻就是阿娇全部的支撑,刘彻觉得很满足,执着的问道:“回答朕。”

    喘气微微的阿娇嘴角微微上扬,伸长修长白皙的脖颈,似躲闪刘彻的亲吻,但更多是y魅惑。

    “作为大汉的皇后我不希望您来,可是作为你的妻子,刘彻——我很高兴能看见你。我不知道这般想对不对,皇上,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。”

    阿娇转过身子,面对刘彻,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深情不悔,蒙蒙的温热水雾染湿了阿娇轻轻颤抖的睫毛,手掌按在了刘彻的胸口,阿娇说道:“我为何要怕?皇上一直都在我心里,你就是我——支撑着我对峙伊稚斜的全部。”

    “娇娇。”刘彻双手固定住阿娇的脑袋,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,脸颊上,这样时而柔弱,时而坚强的阿娇,让一向冷静的刘彻意乱情迷,阿娇就如同醇酿,使得刘彻只想沉迷其间。

    在刘彻情动的时候,没瞧见阿娇唇边偶然露出的得意,掩藏在充满情欲的眼眸递下的冷静无波。

    正文第六十六章泥足深陷?

    动情的刘彻是迷人的,这一点即便冷静的阿娇也不能否认,刘彻体贴,不似对别的嫔妃那般恣意放纵,对于阿娇,他多了一分耐心温存,只有在阿娇的身上,他才能体会到包容,水阿娇融的快感。

    刘彻是男人,他对情事有着天生的敏锐,阿娇不容易动情,这一点他很清楚,阿娇不似别的嫔妃只要稍稍阿娇变成的,可这样的阿娇却更能激起刘彻征服的欲望,同样更容易让他着迷沉醉。

    刘彻施展手段,舔,吻,揉捏等等,终于听见阿娇嘴唇中溢出似渴求,似哀求的呻吟,星眸迷醉,攀附着刘彻的肩头,修长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,低吟:“皇上———皇上——”

    在刘彻身下蜿蜒绽放着阿娇,是那么的娇媚,刘彻只要一想起阿娇刚刚箭射匈奴单于伊稚斜,心就火热的,深埋入阿娇温暖的身体里,刘彻满足的叹道:“娇娇,你是朕的,是朕一个人的。”

    阿娇微睁眼眸,紧紧抱住刘彻的脖子,随着他的冲击起伏着,声音破碎:“皇上——嗯——是——是你一个人的——”表示着她的臣服,迎接这句话的是刘彻更凶猛的冲击,仿佛要将她撕碎吞入腹中一样,阿娇将脸埋入刘彻肩窝,嘴角上扬,低泣般的婉转呻吟,脑子却多了一分清醒,刘彻,我陈阿娇从来不属于任何人,更不属于你。

    阿娇虽然冷情,但只要被挑起情欲来,也是足够狂野,是鲜少能跟上刘彻的节奏的女人,往往一个不经意的动作,一个柔弱魅惑的眼波,都是的刘彻疯狂。

    阿娇散去,阿娇软软的摊在刘彻怀里,刘彻满足的轻抚阿娇细滑的后背,相比较肉体的欢愉,同阿娇在一起,刘彻更喜欢对阿娇的征服以及她毫无保留的奉献,在情事上精神的愉悦同样很重要。

    刘彻毛手毛脚,让阿娇无法熟睡,按住刘彻的在自己娇躯上不停移动的手掌,关切的说道:“皇上,当心身子。”

    “娇娇是不信朕?”刘彻动作越发的大了,直接又将阿娇压在身下,调笑道:“朕可是很有精神,娇娇反而——”

    阿娇借势哀求的看着刘彻,小声的说道:“皇上龙精虎猛,臣妾受不住,来日方长嘛。”

    “好,朕就饶了阿娇姐这一次,下次要让朕尽兴。”

    饶是如此说,刘彻也很是揉捏了一番,才遗憾的罢手,阿娇此时才暗自长出一口气,枕着刘彻的胳膊,问道:“曦儿和旭儿,皇上可瞧见?”

    “唔。”刘彻随口应了一声,反倒问道:“娇娇为何不同他们一起沿着密道离开?曦儿他们还小,你放心?”

    “甘泉宫没有皇后一击必溃,若是让匈奴人占据甘泉宫,对大汉的威名有损,天下百姓也会谈匈奴色变。”

    阿娇见到刘彻慢慢严肃的表情,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:“我相信你会来,一直都相信你的。”

    刘彻大笑,阿娇娇嗔道:“难道不是吗?”粉拳垂在刘彻的胸前,刘彻抓住阿娇的手,笑声转低:“只有你全心全意的为朕,相信朕,娇娇,朕不会辜负你的这片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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