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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1-130(2/2)

汉武晨曦作者:夜惠美 2018-10-13 04:54
,现在朝堂上最大的外戚便是田家,陈家退得干干净净,安心享受列侯至尊荣,即便是刘彻也没料到会这么彻底。

    “总之,想起馆陶大长公主刘嫖,哀家便不痛快,彻儿,刘嫖你不能不防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,她不只是娇娇的母亲,同样是朕的姑姑,是大汉的长公主。”

    刘彻不会忘记刘嫖对阿娇的维护,也不会忘记对他的关爱,其实在刘彻还是胶东王时,所有人都巴结着当时的太子刘荣,只有刘嫖会关心他,在父皇面前提起他的聪慧,刘嫖曾经私下对刘彻说过,不是因为他和阿娇定下金屋之盟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来气哀家的?”

    刘彻摇摇头,压低声音道:“母后,朕欠阿娇一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王太后瞪大眼睛,手指微颤,“你…你…你…后悔…”

    “朕从未后悔,但朕同样不希望再受母后的摆布。”刘彻望着王太后道:“朕尊敬您,也愿意满足舅舅的愿望,但朕同样不会拿刘氏江山满足舅舅的私愿,魏其侯窦婴是朕用得上的人才,为朕为先皇都是出了大力的,您转告舅舅适可而止。”

    王太后知晓一些田蚡和窦婴在朝野上争斗的事情,顾不上后宫的女人嫉妒皇后专宠,有心为田蚡说上两句,可刘彻根本就不想听,“母后按朕说的转告舅舅,他会明白朕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刘彻说了两句后,便离开长乐宫去昭阳殿找阿娇缠绵,星空璀璨,长乐宫传来一声低吟:“娶妻当娶陈阿娇。”

    第一百二十六章

    刘彻警告王太后让田蚡收敛一些,王太后是否会转告田蚡,说着田蚡是不是会听话,不再刘彻的考虑范围呢,如果田蚡行事太过分的话,刘彻为了江山社稷绝不会姑息,现在提前打声招呼,以后刘彻田蚡时,王太后也求情不得。

    阿娇没有闲着,既然后宫的夫人美人敢去向王太后告状,阿娇也不会当做不知道,她们不是嫌弃深宫寂寞,想要讨得刘彻喜欢吗?阿娇会满足她们的愿望的,刘彻一直在为再战匈奴而积攒银子,为了折腾银子,刘彻采纳大臣的主意,将盐,铁,茶,酒的经营权全部收回来,并且鼓励百姓饲养战马,真正用于长途奔袭的战马都是用优质的粟米喂养的,可以说刘彻为了军费开支煞费苦心。

    昭阳殿里,阿娇接受众位后宫美人的朝拜,让她们落座后,众人抬眸看向阿娇,不由得微微发愣,阿娇今日穿着佩戴的首饰不似以往华贵,乌黑的发丝只用碧玺簪子挽住,衣衫半新的,去了往日的华美高贵,多了几许的婉约,这显然不像独占的君心的皇后,到像一位普通妇人,阿娇管理后宫这么多年,她们多多少少都在阿娇手上吃过亏,阿娇不同平常,让她们心惊,都安静老实,在阿娇面前表现出俯首贴耳。

    刘曦躲在屏风后面,捂嘴偷笑,现在知道老实了?晚了呢,刘曦对阿娇的下一步是有点数的,所以才会躲在暗处看热闹,对于阿娇整治这些女人,她可是举双手赞成,巴不得整个后宫就阿娇一人,明知道不可能,刘曦还在期盼着。

    “你们清楚陛下最近在为战事发愁。”阿娇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,阿娇从来不用姐妹来称呼她们,“想要得陛下宠爱,先要清楚陛下最关心最在意什么事情,本宫说得可对?”

    “恭听娘娘教诲。”众人齐齐地头,她们清楚刘彻很难讨好的,以她们的见识跟跟就不明白刘彻想要得是什么,她们更多的集中在如何伺候刘彻更舒服的份上,刘彻对宠妃一向很大方,几乎达到予取予求的地步,但是日子太短,刘彻是薄情之人,转身恐怕就忘了他曾经称赞过美人,若说最了解刘彻的除了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皇后之外,别人都逊上三分。

    阿娇不卖关子,道:”本宫不知道想得对不对,陛下是大汉天子,圣意是最难猜测的,本宫从陛下偶尔的感叹中,估摸着陛下是为了将来的对匈奴战事在发愁。““娘娘,战争的事全靠将士将军,我们帮不上忙的。”无宠年岁又大的程夫人开口:“最多臣妾让娘家哥哥为陛尽忠。”

    程不识等老牌将领现在都听命于大将军,阿娇这么说,程夫人觉得是不是他们的机会来了?其她人各有所思,想着娘家是不是有出息的人才,能入得皇上的眼,到时像大将军一样其于微末,位居三公闯下不世威名。

    刘曦眯了眯眼睛,阿娇这么说,显然是另有所图,不会单单只是为了引出下文,窥见众人脸上的激动,刘曦清楚刘彻是最忌讳外戚的,这些夫人美人如果让刘彻提拔娘家,那得到不是宠爱而是冷落,刘曦脸上露出笑容,阿娇是个腹黑的人呢。

    “本宫想着一点为陛下分忧,太后娘娘身体好了许多,她又一向喜欢田玉陪伴,你们也别去饶太后安静了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们姐妹削减开支,为皇上分忧?”

    阿娇轻轻摇头道:“大汉国力长隆,后宫百花争艳才能伺候好陛下,削减你们开支的事情,本宫做出来。”

    阿娇连敲代打,弄得夫人美人们分不清阿娇的意图,刘曦忍笑辛苦,这就是说话的技巧,众人一看我我看你,齐齐说道:“愿听娘娘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将士们英勇作战,马匹是关键,你们虽然有心,本宫也舍不得娇滴滴的美人去喂马。”阿娇笑道:“军衣战服同样是不可或缺的,本宫知道你们的针线都不错的,你们又很心齐,聚在一处做战服一来可以让将士们感念陛下的恩德,再有也可以排解寂寞,在一起说笑做针线岂不是好事?”

    阿娇见众人发愣,拢了拢袖口说道:“本宫不强求,你们若是不愿意的话,本宫去同陛下说。”

    “愿意,愿意,臣妾听从娘娘的安排。”

    同刘彻说,她们那个敢露出不愿来?那不就是跟进冷宫一样吗?夫人美人认命的聚在阿娇单独划出来的宫殿里做军服,还得面带笑容,就怕她们中的谁去向刘彻说自己并不情愿,其实她们都是不情愿的。

    “娘好聪明哦。”

    刘曦在她们离去后,从屏风后面钻出来,笑道:“看她们谁还不老实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是皇后,她们才会听命,曦儿,我教导过你的,不能因为眼前乐事而得以…”

    “居安思危,我记得。”刘曦说出了阿娇下半句话,阿娇笑着弹弹刘曦脑袋,见她眼睛滴溜溜的乱转,便知道她有打着鬼主意,问道:“你又想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没有,没有。”刘曦乖巧的摇头,知道阿娇不信,刘曦说道:“我是在向平阳姑姑会不会放弃?”

    “不会,她不试试是不会放弃的。”阿娇了解平阳一心想学刘嫖,“平阳长公主是聪明的人,但生不逢时,若是换到别处…”

    “平衍姑姑永远成不了外祖母。”

    刘曦相当的确信,刘嫖身上的气势,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,刘曦被刘嫖教了好久,现在不过是略同皮毛,是性格的原因,刘曦清楚自己的分量,就是再努力,她也成不了刘嫖,不过,那是刘嫖的人生,她会过好自己的日子。

    陪着阿娇闲谈了一会后,刘曦便离开昭阳殿去完成刘嫖布置的功课,或者去书房读书。刘曦深知没文化的可怕,读书使人明智,刘曦一直记得很清楚,况且研究以前的书籍,将来也好面对更复杂的局面,刘曦不能光指望着阿娇一人,阿娇再强,也是凡人,不可能不会犯错误。

    黄昏时分,刘曦出了书房,但应过阿娇不会在点染蜡烛看书,太伤眼睛的,刘曦站在高出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,未央宫亭台殿阁尽收眼底,落日余晖下显得蔚为壮观,作为大汉最尊贵的地方,虽然在这里步步凶险,但刘曦却有些庆幸,她有个很疼她的母亲阿娇,吃穿不愁,虽然西汉时期也没现代那么丰富的美食,可刘曦完全不用为三餐生活而奔波,如果俯身为农家女,刘曦不确定能生活下去。

    “有所得,有所失,当公主不错。”刘曦缓步向前走,转过柱子,听见隐隐的讨论声:“舅舅,您就带我去吧,我也得历练才能出息,总是闷在长安,我永远是嫖姚校尉。”

    “去病,你还小将来会有机会的,好好训练你的八百骠骑,同他们同甘共苦,我可是听说你光惦记带他们去蹴鞠?这岂是统帅所为?”

    “您听谁说的?赵破虏又向您告状?我绕不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霍去病,你这毛毛躁躁的脾气不改,一辈子别指望着上战场,即便皇上同意,我也会让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
    卫青的语气更加的严厉,霍去病天不怕地不怕,对于刘彻是忠诚,对于卫青是尊敬信任,天底下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说动霍去病,刘曦一闪身躲在柱子后面,看卫青教训霍去病。

    “舅舅。”霍去病跺脚,卫青抿了抿嘴唇,说道:“你再跳脚也没用,皇上说你天生富贵,一派公子哥儿样子,指望你你同士兵同甘共苦,我已经不抱希望了,但是训练呢?没有严格的训练,你怎么能指望着属下听你指挥?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训练他们的,只是最近少了一点。”霍去病挺起胸膛,说道:“他们跟我好几年了,我什么脾气他们都清楚,舅舅,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,战法是死的,人是灵活的,根据地势做出不同的选择安排,更有利于发挥。”

    卫青望着耀眼的霍去病,他同自己是不一样的,无乱从哪方面都不同,他还真像陛下教出来的人,只是这性子…卫青心中露出些许的遗憾,怎么才能让霍去病改掉毛躁缺点呢?卫青轻弹霍去病胸前盔甲上的红色将军流苏,道:“我说不过你,霍去病,你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磨着我去战场,而是练好本事,总有你一飞冲天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流苏由于卫青的动作而荡漾着,卫青说完后转身离去,霍去病歪歪脑袋,脸颊上露出酒窝,稳定住流苏,望着卫青的背影,道:“曦公主,舅舅训完我了,你还不出来?”

    刘曦闪了出来,不见任何偷窥看热闹的不好意思,感叹道:“大将军威武,是当世杰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舅舅是很出色,但他想得太多了,他背负太多,隐忍了太多,我看着都累。”霍去病一扬脸上的坏笑:“曦公主,你是没有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刘曦转身便走,才不要同他说话,霍去病笑得更灿烂,刘曦,我是不会放弃的。

    第一百二十七章

    刘曦一直防备平阳长公主,想着她能醒悟过来,可是平阳显然并没有如刘曦的愿望,她先是用王太后解闷的名义将李延年送到宫中,在王太后的默许下,阿娇即便是反对不赞成,也不能因这点小事便让王太后不痛快,省得被刘彻认为不贤,不知道孝顺王太后,况且从心里上来说,阿娇根本就不在乎李婉儿,她只要让刘彻的心偏向她,李婉儿再漂亮再有心计又能如何?

    李延年不仅仅长得俊秀,是位美男子,最重要的是他擅长乐器作词,王太后不管是看在平阳长公主的面上,还是另有所图,到是经常找李延年作乐,刘彻是懂得欣赏音乐的,他在长乐宫见过李延年后,对李延年很欣赏,王太后又对刘彻说了很多李延年作乐的本事,刘彻便认命李延年为乐坊的主事,专门负责编写宴会的歌曲。

    刘曦听说后,觉得十分气闷,李延年进宫已经不可避免,她便想法设法的折腾起李延年,不是嫌弃他做的歌曲不好,就是说他弹琴走音,刘曦挑剔的很,李延年即便做到尽善尽美,但专门挑毛病同李延年过不去的刘曦总是能找到他的毛病,有些都是外人忽略的,刘曦任性的名声一向很响亮,刘彻宠着刘曦,谁有敢因为个李延年便说曦公主的不是?地位决定一切,李延年只能认命,同时心中憋了股火气,一定要让妹妹进宫伴驾,承宠于刘彻,李婉儿有了出头之日,他们李家才有希望,尤其是对李延年的二弟李广利来说,李广利好武,自诩兵书战策无一不精,一心想要效仿卫青,李广利认为如果给他机会,他会做的比卫青更好,把匈奴打得狼狈逃窜。

    李婉儿走通平阳长公主的门路,才将李广利送去羽林军,小校李广利是当不上的,刘彻对羽林军的要求一致很严,只能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兵士,对于李广利来说,并不觉得满足,尤其是见到霍去病后,李广利更是心中不忿,凭什么霍去病年方弱冠便能成为嫖姚校尉?李广利不服气,但此时只能忍一时之气,静待着妹妹李婉儿一飞冲天之时,李广利吐掉了口中的干草,拍拍衣衫,看着霍去病骑马离去,高喊道:“嫖姚校尉,下次属下不会再输给你。”

    刚才霍去病奉刘彻的旨意来羽林军监督训练,霍去病虽然骄傲嚣张无人敢惹,但他的武艺射术一直很好,对属下的要求很严格,尤其是要服从命令这一点,霍去病一直很在意,战场上瞬息万变,霍去病可不愿意带着不停命令的人。霍去病的训练方法也很独特,在他令旗挥动下,即便前面是火坑,他们也得跳下去。

    在训练之余,霍去病考校属下武艺,互相切磋武艺,只有在此刻才会不分尊卑,李广利早就对霍去病不服气,不过是投了刘彻的欢心,主动向霍去病挑战,结果不言而喻,几个回合霍去病便将李广利打得灰头土脸,霍去病冷笑着离去,所以才会有李广利约战下一回合的话。

    霍去病勒了勒马缰绳,连头都懒得回,冷笑道:“你没有机会的。”扬鞭在属下的簇拥下离去,在那一刻霍去病是耀眼的,羽林军上下无人不佩服霍去病,也许他们羡慕霍去病出身富贵,是刘彻的宠臣,年纪轻轻便执掌八百骠骑,但他们对霍去病的本事是真心佩服,羽林军所有人都惦记着跟随霍去病。

    “十个羽林都赶不上霍嫖姚的一名属下,汉军未来的精锐不再大将军手中,而是属于嫖姚校尉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一直流传得很广,霍去病手中的兵虽然不多,但是无论是马匹还是兵器盔甲的配置都是最强的,他们又是同霍去病一起成长起来的,其中好些人都对匈奴有着刻骨的仇恨,以战斗力来说,虽然只是八百骠骑,但威力绝对不小,在霍去病的命令调动之下,动作整齐,阵法上进退有度,所以霍去病底气才会这么足,频频请求刘彻让他去疆场,刘彻总是含笑不语,亲自磨练出来的雄鹰并不是放飞的最佳时机。

    “曦公主,奴婢打听清楚了,今夜皇上会驾临长乐宫陪太后娘娘饮宴,席间让乐府主管李延年伺候,听奴婢的姐妹说,李大人编写了一曲新词,专门等着先给陛下。”

    刘曦写字的手稍稍一顿,才划下最后一勾,奖励般看看杏儿,说道:“去兰芷那领赏。”

    “谢曦公主,您还有什么吩咐?奴婢的姐妹一直都在乐坊为歌姬的。”

    杏儿屈膝,满脸讨好的笑容,刘曦将她从别处调到自己身边,便是看重她善于打听消息,姐妹众多这一点,杏儿的忠心不见得是强,但打听消息的本事,在刘曦身边的宫女们中间是最强的,刘曦不能忽略这些宫中底层的关系网,有时一个小人物能办成大事。

    “你妹妹在乐坊是舞姬?”刘曦扬眉,杏儿虽然名字起得好像挺小的,其实年岁已经上了二十五,在西汉可都是当母亲的年岁,有得生孩子早的当奶奶都是有可能的,杏儿一起说过她妹妹只比她小三岁,宫中的歌舞姬都是二八年华,即便是伴舞也是不适合的。

    杏儿脸微红,害羞的说道:“您好记性,奴婢妹妹不是拜了个干娘吗?她跟着干娘做做衣服,为歌姬端茶倒水,伺候脂粉,乐坊粗使的活计也得有人做的。”

    杏儿见刘曦沉思,不敢打扰,这些话哪能同公主说?便打算下去领赏,刘曦突然开口道:“端茶倒水?伺候歌姬上妆?”

    杏儿点头,刘曦抿嘴一笑,“杏儿,我有个事不知道你能做吗?”

    “原为曦公主驱使。”

    刘曦暗自盘算着,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办成此事,达到目的不难,难得是事后不能被人抓到把柄,刘曦打量着杏儿,她可信吗?不试试是不会知道的,刘曦将杏儿叫到身边,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,杏儿先是一愣,随后点头道:“这点小事,奴婢定然办得妥当。”

    “事成后,本公主将长安近郊的五亩田地赏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谢曦公主。”

    杏儿乐颠颠的下去办事,刘曦换来可信的兰芷再次吩咐一遍,不抓住把柄才是最主要的。李婉儿,希望你能喜欢本公主准备的礼物。

    第一百二十八章

    “事情办妥了?”

    “回公主,一切顺利,保准任何人都看出去异样。”

    刘曦继续练字,有了决断便不会有后悔,她警告过李婉儿,如果李婉儿有心推辞,平阳长公主还能强压牛喝水吗?想要入宫争宠,便要清楚争宠的代价,皇宫里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生存的。

    “公主,您让奴婢打听的军服有消息了。”兰芷一边磨墨,一边低声说道:“看着没什么问题,都是厚厚的棉絮。”

    刘曦并不清楚棉花到底是在哪个朝代普及的,总之现在是有棉花棉布的,刘彻鼓励农妇养蚕纺线,阿娇也曾亲自养蚕以为百姓的榜样。刘曦凝眉,难道是想多了?田蚡再喜欢钱财,也不会将注意打到棉衣上,刘曦点点头:“没问题便好,省得将士们受苦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,今晚长乐宫设宴,您去吗?”

    “去,我当然要去。”刘曦嘴唇上扬,有热闹不看,岂不是遗憾?记起阿娇便吩咐道:“你去问问楚玉,娘今夜去不去长乐宫?若是她不舒服的话,我便去昭阳殿陪她。”

    看热闹也赶不上阿娇重要,“诺,奴婢这便去问楚玉姑姑。”兰芷是刘曦左膀右臂,对刘曦很忠诚,原先跟着阿娇,一心都是阿娇,现在阿娇将她给了刘曦,便全心的帮着她,不会因刘曦的重视而得意妄为。刘曦最喜欢的便是兰芷这种性格,对他越来越看重,有些秘密的事情都是她经手的。

    等到刘曦写完字的时候,兰芷从昭阳殿回来,禀告道:“娘娘说今晚同去长乐宫。”

    这便是阿娇的自信,刘曦不觉意外,点头道:“我先去梳洗,再去昭阳殿等娘。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刘曦身穿华服,打扮整齐,不喜欢汉朝流行的点唇方法,嘴唇上弄个红点,在刘曦眼里实在是太难看了,看了这么多年,还是不习惯,好在刘曦尚未及笄,她不需要点唇,刘曦唇上涂了淡淡的一层,显得嘴唇红润娇艳便成了。赶去昭阳殿同阿娇汇合。当她见到阿娇的时候,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,百鸟朝凤何等的气势?没有人比阿娇更适合大汉皇后的妆容。

    阿娇牵起刘曦的手,道:“陪娘坐车驾去长乐宫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刘曦乖巧的点头,皇后的凤驾她是乘坐过的,阿娇不喜欢乘坐车驾,多数是走着去,今日启用车驾,足以看出阿娇对此还是在意的。车驾里布置得很豪华,刘曦偎在阿娇身边,阿娇笑道:“你不用为娘操心,曦儿,你不晓得当初你父皇刚登基的时候,便宠过一人,可现在她早就泯灭与众人之中,若不是有今日的事,我跟本就想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吴美人,娘,我知道她的,当时父皇是同您生气,同太皇太后生气,才会宠着她。”刘曦对后宫的女子都打听的清楚,列出表格,刘彻何时宠过什么人,其中的还是有规律性的,刘曦擅长列表分析,这些都有助于她更好的了解刘彻,同时能帮着阿娇。

    “陛下动情容易,移情不过是转瞬的事情,我看得太清楚,才学会不在意。”

    “李婉儿可不仅仅有美艳动人,她…看似柔弱可欺,实则是很聪明的,如果她表现得将父皇当成…当成男人,不是皇上的话,父皇会不会觉得新鲜?”

    “那她不是聪明,是愚蠢透顶,离死便不远了。”阿娇轻轻声说道:“曦儿,你要明白一件事,你父皇都是皇上,兴许会有一两日的新鲜,但是下场不过是暗自神伤,他永远也不可能专宠于一人,娘也做不到,便不强求。”

    长乐宫烛火明明,乐曲吟唱声徐徐飘来,刘曦撩开薄纱,看了看长乐宫,说道:“停下,在等一会。”

    “曦儿,你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刘曦笑道:“娘相不相信我呢?”

    阿娇向后靠了靠说道:“随你。”阿娇阖眼养神,想要看看刘曦会做什么来,刘曦俏皮一笑,“保证不会让娘失望。”

    长乐宫中,刘彻陪王太后饮酒,李延年精心准备了乐曲,歌姬们跳舞,歌舞升平刘彻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丝的失落,想空置的座位看去,王太后说道:“皇儿,你看她们跳得多好看?哀家看着她们就想到了从前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,以后让歌舞姬经常演给您看。”刘彻抿了一口酒视线重新落在歌姬身上,她们正当妙龄,身段柔美,看起来赏心悦目,王太后摇头道:“她们出落得可比哀家好看多了,当年哀家可这般的美貌。””她们也没有您的福气,您是天生贵人,是一国之母,这些不都应验了?”平阳长公主在旁边娇笑,“陛下,您认为这些歌姬可美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刘彻点头,道:“不愧是姐姐送进宫的,让皇姐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为母后解闷,是我的孝心,哪能称得上费心?”平阳使了个眼色,阿娇不来更好,行事越来越发便利,“还有位绝世佳人,陛下可愿见见?”

    李延年低唱着佳人曲:“…佳人再难得…”四周的烛火黯淡了几分,围着李延年舞蹈的舞姬全部跪伏,仿佛在像那位绝世佳人臣服一样,刘彻并没有任何的惊艳,平阳公主煞费苦心营造出来的气氛,赶不上阿娇当初的布置,刘彻当时会惊艳,现在却不会失态了。

    在长乐宫的宫女偷溜出去,刘曦见到后,吩咐:“通禀吧。”

    随后扶着阿娇下车,阿娇笑道:“你到底在谋划什么?”

    “娘,您一会便知道了。”刘曦此时不会揭破谜底,“你才是绝世佳人,我是不会让李婉儿抢风头的。”

    李延年说起绝世美人,朦胧中一名女子出现在纱帘之后,似隐似现,勾起刘彻的兴趣,就当女子飘然到刘彻眼前时,内侍高喊:”皇后娘娘驾到,曦公主到。”

    这声通禀,破坏了所有营造出来的氛围,平阳长公主恨得牙痒痒,李婉儿也不知错错的站在当场,刘彻说道:“宣。”

    大殿们敞开,阿娇牵着刘曦迈步走进,同李婉儿的娇柔不同,一袭凤袍的阿娇是明阿娇人,贵气逼人,陪在她身边脸上挂着明媚笑容的刘曦,冲淡了阿娇身上的凛冽不容任何人靠近的气势,平添了一抹柔和,刘彻抚掌大笑:“佳人再难得,朕的皇后便是绝世佳人。”

    刘曦眼里露出一抹得意,不是有意收买长乐宫的宫女,不过是事情赶巧,正好用上了,况且那名宫女不过是低等的,根本无法在王太后身边伺候,所以说小人物往往能做成大事。

    刘曦向刘彻行礼后,不解的问道:“父皇,长乐宫怎么这么黑?皇祖母眼睛不好,太黑会累得。”

    “点燃烛火。”刘彻吩咐,对伺候王太后的女官说道:“你是怎么伺候母后的?”

    “奴婢知错。”宫女纷纷跪地请罪,这样的场面王太后能怎么说?平阳看刘曦的目光带着更多的恨意,刘曦扶着阿娇做好后,扬眉笑道:“平阳姑姑不认识曦儿了?怎么这么看我?”

    平阳长公主收敛了薄怒,笑道:“姑姑是有两日没看见曦儿,你是一天一个样,让姑姑不得不疼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,我变了吗?是不是变得更可爱?”刘曦向刘彻挤挤眼睛:“姑姑都说疼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更调皮。”刘彻摇头笑道:“曦儿皮得很,只有在娇娇面前才能老实点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请恕臣妾来迟之罪。”阿娇语调柔软,举起酒樽向刘彻赔罪,刘彻不介意的说道:“无罪,无罪,娇娇来得正是合适。”

    阿娇抿嘴一笑,对王太后道:“儿媳来迟之罪,请母后原谅一二。”

    “是曦儿养得猫儿调皮,弄翻了铜盆,耽搁母后上妆。”刘曦靠近王太后,似乖巧的小孙女一样:“皇祖母勿要责怪母后,那只猫儿偏偏去苛求不属于它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刘曦含笑瞥了李婉儿一眼,王太后在刘彻面前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,刘彻很喜欢刘曦,勉强挤出笑容道:“猫儿有九条命,一次不成总会有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刘彻察觉到一丝的不同,阿娇大度的笑道:“陛下饮酒便是,曦儿最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,学了一堆的歪理,说不得打不得,不理会她便安静了。”

    “朕想听听曦儿的歪理。”刘彻兴趣盎然,炯炯的眸光扫过刘曦:“朕可不觉得曦儿说得是歪理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父皇好…“

    王太后出声打断刘曦的话,道:“鼓乐再起,哀家看跳舞看得正高兴,不许停了。”

    刘曦委屈的动动嘴,凑到刘彻身边,仿佛怕打扰到王太后的兴致,压低声音道:“父皇,最近我可是有个大发现呢。”

    刘彻对于歌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,道:“说,朕听听你的大发现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可是…”刘曦为难的偷偷看着脸色阴沉的王太后,道:“父皇,还是等明日再说吧,别耽搁皇祖母看歌舞的兴致。”

    刘彻想了想点头道:“你明天去宣室见朕,朕听听你的大发现。”

    “绝对不会让父皇失望。”刘曦将刘彻的兴致吊得高高的,刘彻心不在焉的扫过领舞的李婉儿,神情微怔,刘曦破坏了李延年的计划,但不可否认李婉儿是名美人,同阿娇不同美人,刘彻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平阳长公主此时才勾起嘴角,本想看阿娇,却见到刘曦同样淡笑着,仿佛在看不知死活的人一样,顺便还给了平阳意味深长的眼波。

    第一百二十九章

    刘彻欣赏美人,刘曦嘲弄完平阳长公主,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,不知道机灵诡辩的刘曦还会做出什么,便将大部分的注意都放在刘曦身上,见她为阿娇布菜,倒酒,小声陪阿娇谈笑,阿娇也似往常一样淡然,眼底溢满笑意,似对看不见刘彻眼中流漏出来的痴迷,这对母女让平阳长公主越来越看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刘曦一直注意着阿娇,就怕她因刘彻而伤心,阿娇暗自捏了捏刘曦的手,示意这些事情不是第一次经历,也不会最后一次,阿娇神情同往常一般,对待卖力舞动身躯的李婉儿也好,对待此时的刘彻,她学会了忽略无视。

    乐曲声渐渐高昂,李婉儿如同陀螺一般旋转,裙摆飞扬,发丝飘动,水盈盈的眼眸露出对刘彻的敬意和一分情愫,李婉儿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,勾引着刘彻,刘曦暗自佩服,阿娇同刘彻青梅竹马是比较了解刘彻的人,她经过几年的学习融合对刘彻的心思稍稍的明白几分,可是李婉儿,从未见过刘彻,从未接触过宫廷,不过是歌姬,想必也不会受过太好的教养,她却能将纯真和魅惑融合得很好,同时对刘彻弱聚若离,既不显得太清高对刘彻无情,又不会让人认为她追求荣华富贵,李婉儿,是阿娇最强劲的对手。

    阿娇同样对李婉儿有了警觉,刘曦拽住阿娇的衣袖,压低声音道:“娘,就快有好戏看了。”

    阿娇心中疑惑望向旋转中的李婉儿,随着她旋转,刘彻有几分炫目,平阳长公主献美人的心思,刘彻很清楚,对于像李婉儿这样的美人,刘彻不会拒绝,毕竟很新鲜。

    就在乐曲最高时,由于旋转的李婉儿突然捂住了脸,泣不成声:“疼,好疼,好疼。”最高潮突然断了,李婉儿的表现让所有人意外,平阳长公主差一点摔了酒樽,李延年一时手足无措,愣了好一会,才俯首对刘彻叩拜道:“陛下恕罪,婉儿她…她是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,您的目光太有威严了,小小的歌姬有怎么能承受得起。”刘曦眼睫忽闪着,若无其事笑道:“也只有娘才不会被你吓到。”

    刘彻舒展开不悦的眉头,说道:“娇娇自然同旁人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刘彻露出的来的败兴,平阳更是激愤,刘曦却在火上浇油:“姑姑,她是您带进宫的,又是李延年的妹妹,您不去问问她怎么了?在父皇面前敢这般没有体统?就是您,换个人父皇可不会就这般算了,哪有在父皇面前喊疼的?”

    刘彻深以为然,他不过是多看了李婉儿两眼,这都承受不住?阿娇为刘彻添酒,轻声道:“陛下的龙威,让人不敢窥见,她兴许还小不懂事,扫了母后的兴致,不是您的本意。”

    “李延年,你不会只安排一场歌舞给朕欣赏?”

    “陛下,不怪哥哥。”李婉儿眼里蓄满泪水,半挡着脸颊,只露出那双盈盈的水眸,低泣道:“是奴婢无福,让陛下失望,奴婢之罪。”

    刘彻被那双眼眸打动,李婉儿又说了几句软绵绵的话语,刘曦抿着嘴唇,在这关头她能想到这一步,果然不是简单的人。

    “奴婢的脸颊疼痛难忍,才会不顾体统,奴婢从小被兄长爱护,鲜少受过委屈,本想着为陛下献舞,排解太后娘娘寂寞,没料到是奴婢福薄,奴婢…”

    李婉儿越发的娇柔,王太后怜悯的问道:“刚才哀家看你跳得挺好的,脸怎么会突然疼呢?你生得花容月貌,哀家都喜欢多看两眼,若真是有个什么差错,岂不是可惜?世间也会少一位美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这…”李婉儿欲言又止,眸光楚楚可怜,仿佛一片冰心,扫过刘彻,轻声道:“总之是奴婢无福。”

    她这样说,欲言又止很容易让吊起兴致,平阳长公主虽然不知道李婉儿打得是什么主意,显然她已经有了解决这次突发意外的好借口,问道:“大胆的说,本宫一向拿你当妹妹看,怜惜你的花容,如果有不贤的人谋害你,本宫和母后为你做主。”

    平阳长公主瞥了一眼阿娇,见阿娇露出看好戏的样子,暗道不应该是她,难道是刘曦?平阳再看刘曦时,她竟然无所事事的偷酒喝…刘曦的酒量是众所皆知的差劲,尤其是饮了蒸馏美酒手腕上便会起酒疹子,太医也说过刘曦的身体受不住酒劲,对五脏六腑有伤害,阿娇便严令刘曦再饮酒,刘曦趁此机会饮酒?还像平阳公主打了个眼色,让她不要告密。

    当酒樽放在嘴边时,刘彻突然抓住了刘曦的手腕,刘曦垂下的眼帘遮挡住其中的光华,抬眸可怜兮兮的望着刘彻道:“父皇。”同时向旁边阿娇方向瞥了一眼,意思是别告诉阿娇。

    刘彻不为所动,刘曦认命的垂着脑袋,将酒樽放在刘彻手上,讨好的笑道:“父皇,曦儿给您倒酒。”

    刘彻无奈的摇头,一家三口的互动让王太后心里不舒坦,阿娇对于刘彻能在李婉儿的哭求下,注意到刘曦感到满足。

    “李延年,你是李婉儿的哥哥,自然清楚她,你来说。”

    “回平阳公主。”李延年却是很清楚妹妹,怅然道:“公主带婉儿如同妹妹般疼爱,您担心太后娘娘的病情,吃不好睡不香甜,婉儿也是跟着忧心,当初太后娘娘为百姓做的恩赏,妹妹一直谨记,您为太后娘娘的病情四处寻药,又怕用量过猛伤身,婉儿便私下试药,突然发病,便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,不许说。”李婉儿眼里带着薄怒,向王太后叩首道:“为太后娘娘试药,奴婢心甘情愿。”

    “李婉儿,难为你一片孝心。”王太后感慨连连:“是个好孩子,平阳没白疼你。”

    “太后娘娘。”李婉儿语气里透出一分羞意,好像能拧出水来,“奴婢只是做了应该做的,平阳长公主才是劳心劳力。”

    脸颊不再那般瘙痒疼痛,李婉儿放心,放下遮挡住脸颊的袖子,赛雪细滑的肌肤上班班红点,看着虽然吓人,但李婉儿的哀怨无悔舍身试药,显得她楚楚可怜,刘彻看了看李婉儿,刚想称赞两句,刘曦却突然开口:“姑姑,皇祖母身体慢慢调养便会好的,您弄得药方虽然是一片孝心,可是…可是看着歌姬李婉儿的样子,皇祖母上了年岁,体弱一点,兴许承受不住,用药的事情还是听太医的吧,我们都盼着皇祖母能长命百岁,仙福永享的。”

    平阳一语顿塞,本来是好事,怎么在刘曦口中便成了这样?平阳攥紧了酒樽,道:“凡是献给母后的药方都是经过太医的认可,是婉儿太傻太忠心,才会以身试药。”

    “刚才听说姑姑将歌姬李婉儿当成妹妹般看待,药方才会让她知道的吧。”刘曦在歌姬和妹妹的字眼上加重语气,提醒平阳,你是公主,怎么能同歌姬姐妹相称?还将给王太后的药方让李婉儿知道,她若是心存歹意,添点什么的话,平阳长公主便是罪人。

    刘曦不用将话说透,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,刘彻下意识的皱了皱眉,“当妹妹看待?你可是大汉的长公主。”

    阿娇悠然饮酒,刘曦的句句在理,步步设套紧逼,让平阳长公主乱了分寸,平阳其实是最重视出身的人,怎么会将李婉儿当成妹妹?歌姬便是歌姬,是绝色也改变不了他们卑贱的出身。

    平阳放下就酒樽解释道:“陛下,我是瞧着李婉儿可怜,她是个好姑娘,才对她有分善意的。”事到如今骑虎难下,平阳只能认着若头皮应下对李婉儿的不同,指望着李婉儿能凭着绝美的容颜获得刘彻的宠爱,封为夫人,这样才不会让她太难看。

    王太后对绝色的李婉儿很有信心,也想解平阳的尴尬,便说道:“是婉儿的孝心,哀家看她跳舞很好,就留在哀家身边陪哀家解闷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太后娘娘。”不管怎么说,李婉儿留在宫里的目的达到了,在太后身边害怕见不到皇上吗?现在脸不好,养好了之后…李婉儿怯生生的瞥了一眼阿娇,刘曦ii眼,知道她心里不见得怎么恼恨阿娇和挡住她好事的自己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在刘嫖的教导下,刘曦温柔的性格也有了很大的改变,以前她信奉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见面,可现在对于别人这道理还行,但是对于野心勃勃的李婉儿,在历史上据说是刘彻最爱的李夫人,刘曦信奉刘嫖教导的,就是要将她打压得死死的,既然没有回旋余地,对她仁慈便是给自己埋下祸端。

    大部分的注意都放在同刘彻的对局上,还要费心思保护哥哥刘旭,不能让刘旭太显眼,也不能显得太无能,已经够操心的了,李婉儿便交给她来应对,如果自己不是李婉儿的对手,阿娇再出手,也来得急。

    想通此处,刘曦带出一分担忧,轻声提醒:“皇祖母,您交过曦儿,前车之鉴不不可忘,李婉儿现在看着挺好,曦儿怕…她会不会又是个柳良人,父皇的安危,您不能不考虑,父皇才是您最重要的人,不是吗?”

    第一百三十章

    刘彻不见得会记得他宠爱过的柳良人,但是缺记得由于她引起的那场动荡,刘旭刘曦好悬丧命,阿娇为此远避甘泉宫,又有了那场甘泉烽火之危,这一切刘彻记得清楚,刘彻看向李婉儿的目光带着一分的探究。

    “柳良人居心拨测,同纯真良善的婉儿哪会一样?曦儿,你太多虑了。”平阳长公主不会让刘曦轻易的搅局,接着说道“婉儿我是了解的,有她在母后身边谈笑歌舞,母后也会开心,同样是陛下的孝心。”

    “就她?”刘曦一挑眉,从上到下打量李婉儿,缓缓的说道:“姑姑,我不是瞧着她别有用心,想要伺候父皇倒还好说,娘贤惠大度,宫里多她一个不多,况且看着李婉儿长得还不错,为父皇解闷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刘曦直接点名李婉儿进宫的动机,弄得众人皆有点抹不开面子,这种事一向是心知肚明,谁也不会说出来,给哥哥贡献美人的事,总归不是什么好事,平阳长公主更是涨红了脸,“曦儿…”

    “难道是我误会勒?还是我说得不对?”刘曦瞥见李婉儿羞红得脸,笑道:“想要入宫承宠便执着,少弄些有的没有的,反而让人厌烦。”

    “刘曦,你住嘴。”阿娇清冷的眸光泛着寒意,“这是你应该说的吗?”

    刘曦看了阿娇好半晌,慢慢的起身,弹弹衣袖,向刘彻缓缓下拜道:“父皇,我便是这脾气,最是见不得弄虚作假的玩应儿,该说什么便说了,惹您不悦,是女儿的罪过,明明不过是想要入宫承宠的女人,偏偏打着什么是要的借口,有道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,李婉儿这般藏着噎着,岂不是使人生疑?”

    刘彻也收了猎艳的心思,平淡的说道:“李婉儿不过是一名娇弱的女子,还当不上你的评价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,前两日我读史书,正好读到了越王勾践。”

    刘曦不用将话说得太明白,越王当初在夫差做的事儿,刘彻比她要清楚百倍,李婉儿无法同越王比,但是谁能保证她没有异心?刘彻宠幸女人,不过是解闷猎奇罢了,现在他比谁都希望朝政后宫平稳,所有的一切同迎战匈奴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。

    “刘曦,这话也是你能说的?”阿娇话语严厉,“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,回去闭门三日反省。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刘曦即便不服气,在阿娇面前乖乖的领罚,不求的别的,只要刘彻心疑李婉儿一分,刘曦便不信她还能安安稳稳的承宠。

    向王太后深深作揖,刘曦歉然道:“是孙女冲撞了皇祖母的好兴致,请皇祖母见谅。”同平阳长公主的目光对碰,刘曦轻笑点头后,毫无留恋的除了长乐宫,如同她来时一样,离去时同样让人意外。

    以李婉儿不见得懂得越王勾践和吴王夫差之间的国仇,不会懂得勾践的隐忍,她不过是歌姬而已,在汉武时期没有在家便知天下的事的互联网,没有图书馆,李婉儿能认识几个字都是万幸了。李婉儿察觉到刘彻因为刘曦的话对她的防备,心如同坠入冰窟,如芒在背。

    “是儿媳买有教育好曦儿,让她胡言乱语,是儿媳之过。”

    “她倒是什么都敢说,看见她就像见到馆陶大长公主一般,当初也是在长乐宫,曾经进谏过先皇,难怪太皇太后说过,大汉的长公主不是一般人可做的。”

    王太后一脸的感叹,刘曦今日的表现出乎了很多人的意外,即便是王太后都没料到跟在阿娇身边小姑娘,会如此锋芒毕露,她就如同经历了磨练的钝刀,慢慢的展现自身的光华。

    刘彻尚在掂量着刘曦的话之时,李婉儿不过是争宠的小手段,不会有异心,道“宫中有娇娇掌控,朕并不担心。”这同样是刘彻对于阿娇的信任。

    手被反握住,刘彻侧头望见是阿娇,借机扶着阿娇起身,道:“母后想留着歌姬不打紧,让她陪着母后便是。”

    平阳长公主唤道:“陛下,您…”

    “皇姐难得进宫一趟,可多陪陪母后,李婉儿再好,也赶不上亲生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刘彻意味深长的笑笑,同阿娇相携离开,今日李婉儿的惊艳亮相,还不如说是狼狈不堪。

    “母后。”平阳长公主还未等开口,王太后便冷哼道:“处处想要学刘嫖,不过是学了皮毛罢了,哀家看刘曦都比你懂事。”

    王太后憋了一肚子火,好不容易同刘彻的关系稍微转好,趁着刘彻高兴为田蚡说上两句,前两日刘彻当着重臣的面申斥田蚡,刘彻好色的性子王太后清楚,平阳长公主又将李婉儿夸得天上少见,地上难寻,宫里的夫人美人被阿娇连消带打之下,老实了很多,王太后也希望李婉儿能分一分阿娇的圣宠,才同意平阳今日的安排。

    “李婉儿脸上的伤…”

    “即便知道不妥有有什么用?她可曾落了把柄?李婉儿也说了是试药,难道还能翻转过来?”王太后揉了揉眉心,无奈的说道:“彻儿不是答应她留下了吗?将来如何便看她的造化了。”

    王太后瞥了一眼李婉儿,“你对陛下多用点心,哀家能帮的都已经帮了,平时谨慎点等你真承宠再报今日之辱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李婉儿娇躯轻颤,含泪道:“奴婢不敢忘记太后娘娘和公主的恩德。”

    兄妹两人失望的退出长乐宫,王太后表示得很清楚,会将李婉儿留在身边,至于怎么夺得刘彻宠爱,她便不会管了,劝看李婉儿自己。

    “哥哥,我不会就此放弃的。”银白的月光洒落在李婉儿的脸上,红疹子消失,花容月貌如同冰雕玉刻美得让人心动,“那边是椒房殿吧。”

    李延年应道:“我会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    李婉儿笑容越发的纯真,在他们不注意的角落里,一道黑影闪过,仅仅带起地上的几片落叶。

    昭阳殿里,刘彻揽住阿娇安歇,刚刚的一番疯狂,耗尽了阿娇所有的精力,在刘彻怀里昏昏欲睡,刘彻的大手扶上阿娇的小腹,是不是能让他如愿呢?这都好几个月了,愣是没有音信,要个儿子便那么难?刘彻有点丧气的阖眼,鼻尖充斥着熟悉的熏香,突然说道:”曦儿。”

    阿娇听见这话勉强睁开眼,少征片刻,歉意的说道:“她是担心陛下的安危,今日才会这么大胆,我会…”

    指腹堵住嘴唇,阿娇同刘彻深邃的眸子相对,刘彻低声道:“不单是为了朕,她大半是为你,曦儿比你更在意朕是否宠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曦儿是母亲教导出来的,性格随了母亲。”阿娇靠向刘彻的怀里,并未多言,表现出来的依恋足以,刘彻清楚阿娇永远不会说出嫉妒的话,刘彻似有似无低叹:“曦儿随姑姑是好事,不过,朕看还得在磨练一番,她将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,朕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,我不希望曦儿真像母亲。”阿娇突然撑起身体,“母亲享受了长公主的尊荣,但失去更多,您看她现在出入皆有华服少年相互,但是她是孤寂的,这些远不是荣华富贵便能抵消的,母亲嘴上不说,对父亲是…是怨恨的,才有今日的放纵,身为子女不说父母的过错,我不愿曦儿将来也像母亲,她平安喜乐便好。”

    “娇娇,朕答应过你不会再隐瞒,对你无不可说之事,曦儿的事,朕也说过有得你做主,现在…”

    “您后悔了?”

    “朕不是后悔。”刘彻安抚起似只扎毛小猫的阿娇,沉声道:“刘曦是朕亲自封的凤翔公主,般配她的是天下英才,平安喜乐,并不适合凤翔公主。”

    阿娇失去力气,倒在了刘彻怀里,心中泛起层层的凉意,刘彻的安抚之言,对刘曦的看重喜欢,根本就温暖不了阿娇,她还是让刘曦陷入这样的境地,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,她…她不如还像以前那样骄纵刘曦,任性的曦公主在刘彻眼里的价值并未像现在这般大,同刘彻博弈,有她一人便足够了,不应该将曦儿再卷进来。

    “娇娇,朕会给曦儿选个最好最出色的驸马。”

    刘彻信誓旦旦的保证,阿娇嘴边溢出一丝苦笑,最好,最优秀的人不见得就是幸福,刘彻的人选无外乎那几个人,阿娇阖眼道:“臣妾带曦儿谢陛下厚爱。”

    “娇娇,朕就知道你会了解朕的苦心。”刘彻很兴奋,“朕不会亏待曦儿,她将士大汉最尊贵的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阿娇应了一声,同时也是你手中最重要的棋子,阿娇悄悄的攥紧拳头,现在在让刘曦藏拙是愚蠢的,只有赶在刘彻下决定之前,将刘曦嫁出去,让她去封地,远远的避开风波,以刘旭的本事,阿娇只要不犯错,刘彻最终只能在儿子们中间选择刘旭,别人都是不堪大用之辈,除了刘旭,他别无选择,阿娇不会为了儿子便将曦儿卷入纷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