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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9-235(2/2)

汉武晨曦作者:夜惠美 2018-10-13 04:54
去,你现在不会生火,也让他们做,霍去病,你除了会打仗之外,好差劲哦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反驳的话被堵在口中,很差劲吗?以前都是做得做好了一切,霍去病只管享用就是,从肩头彻下斗篷披在刘曦身上,这一点他还是能想到的,不好意思看刘曦,霍去病和刘曦并排坐下,目视前方,狡辩的话还是出一口了,”我会打胜仗就行了。“

    ”如果没侍卫,就咱们两人,你说该怎么办?难道吃生?过茹毛饮血的日子?”刘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暖喝了许多,低声问道:”你有想到以后的日子吗?你不能打一辈子仗的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沉默了,他还真不知道除了打仗之外,他还能做什么,望着天边,霍去病停顿了好半晌,才说道:“如果没有战事的话,我会出游,要看看天地有多广博,即便我无法率领大汉骑兵到达天边,也要看看隔着草原之后的是地方。”

    刘曦抿嘴,这志向不错,”你有这打算的话,就要学会生火,否则你还没到天边,就被饿死了。“

    刘曦起身,捡起霍去病撇到一边的火石,蹲在柴旁,打了火石,然后用袖子扇风,浓烟冒出,刘曦咳嗽着,柴木点燃,红红的火苗,映红了刘曦的脸颊,霍去病蹲在刘曦身边,轻她的后背,“刘曦,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

    “哼,你当我是你?少爷纨绔霍去病”刘曦用袖子摸了摸鼻子,一到黑印记留在上面,似猫胡一样,霍去病忍着笑,手指点了点刘曦的脸颊右边:“这也有。”

    “脏东西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刘曦下意识的擦了一下,见霍去病的眼底笑意,“你脸上也有,我给擦。”在霍去病尚未反驳时,刷刷两下,一对猫胡,两只赃猫,霍去病此刻再也冠军侯的风采,在刘曦眼里很可爱,霍去病不甘示弱,和刘曦互相玩闹,篝火传出嬉闹声,“霍去病,你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为何不敢?好,好,你我让你擦就是了”

    侍卫提着收拾好的野兔子,看了一眼冠军侯和曦公主,明知的转身,背对着他们,等两位闹够了肚子饿了,就会停下了。

    明月升起,树林远处传来阵阵狼鸣,刘曦迷迷糊糊的动了动身子,“霍去病,如果狼来了,该怎么办?”在刘曦身上盖着最厚的斗篷,霍去病坐在她身边,当着吹过来的夜风,“狼来了正好,我将你扔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霍去病。”刘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砖头背对着霍去病.“就你还是纨绔公子?难怪娶不到妻子。”

    从霍去病口中听见浪漫的话怎么这么难?霍去病咧嘴,“不是娶不到,是我就不想娶。”伸手将斗篷为刘曦该严实,霍去病看着刘曦侧脸,低头在刘曦耳边说了一句,刘曦耳根羞得通红,原来他也会说好话的。

    刘曦安心的睡熟,嘴边尚有笑容,霍去病仰头看着夜空,自得的笑了,舅舅说得话都实实在在的,比陛下强多了,在卫青和刘彻的轮番轰炸下,霍去病的情商逐渐的开发,只求最后别弄出异型。

    正所谓近乡情怯,霍去病停在霍府门口,神情严肃,刘曦现实看了一眼霍府,不大不够奢华,看来霍仲儒混得不怎么样?冠军侯名满天下,霍仲儒虽说是小吏,但不可能没听过霍去病的威名,就算他不知道霍去病就是他的儿子,大将军卫青他总该认识吧,当他和卫少儿成就好事时,他应该知道卫少儿是卫青的妹妹,冠军侯是大将军的外甥这一点人尽皆知,刘曦认为霍仲儒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,但他却从未找到霍去病,是不敢相认?还是怕被人讥讽?亦或是霍去病不肯认他?

    “霍去病,咱们进去?”

    “再让我想想,再等一会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从未有过的犹豫,他因私生子在儿时也受过几日的嘲弄,不过霍去病的脾气,自然不会让嘲弄他的人好过,刘彻对他的疼爱,卫青对他如同儿子一样的教导关爱,他们就是在霍去病心里的父亲,他并不缺乏父爱,只是他只是他想看看生父是谁?

    “小贼,你别跑,还我的烙饼,将我的烙饼还来。”

    一个膀大腰圆妇人揪住一名七八岁的眉目清秀却显得很瘦弱的孩童,“你又来偷吃,有娘生没爹教的小子,你爹是谁你母亲没告诉你?是不是偷汉子弄出的野种?”

    孩童咽下烙饼,“我不是野种,我不是,我娘才没偷汉子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阖眼,刘曦抓住了他的手掌,“你是冠军侯骠骑将军——霍去病。”。。

    第二百三十三章 叩拜

    “我姓霍,是霍家子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睁开眼,我姓霍,我姓霍,他也曾说过这句话,当卫青成为天陛下的侍中后,当他被陛下带进未央宫后,再也无人敢于当面说他是私生子,是野种。儿时受了欺负霍去病靠着拳头带人打回去,现在天下皆知骠骑大司马冠军侯,无人敢于冒犯于他,凭借着显赫的战功,凭借着他赫赫威名。

    “不过是块烙饼,你放了他。”

    中年泼辣的妇女看眼霍去病,猜测他的身份,霍去病一袭铠甲,身后跟着是十余名侍卫,瞧着 就出身不凡,旁边的身子窈窕的女子,头戴毡帽,薄纱罩面,看不清容貌,但从衣着打扮上是大家小姐,她吃罪不起。

    “说得容易,年轻人你不不晓得世道的艰难”

    霍去病不耐烦的摆手,随从给了妇人一吊钱,皮肤黝黑的妇女笑得眼睛抿成一道缝隙,殷勤的说道:“一看您就是富贵公子,心善,心善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恍若未闻,看着从地上爬起来,拍打着身上尘土的男孩,“你姓霍?”

    男孩黝黑的眼眸扫了一眼霍去病,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,“嗯,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霍仲儒是你什么人?”

    男孩眼底扫过一分尴尬厌恨,低声道:”是我爹。”

    刘曦的手被霍去病攥得生疼,霍去病此时并不好受吧,如果如果当时他被送回到霍仲儒府里,而不是卫少儿抚养,霍去病即便天纵英才,征战之路爷不会如此顺利。霍仲儒不过是个小吏,此地离长安很远,小吏之子,还是个所生的庶子,恐怕连举孝廉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   大汉的庶子庶女地位并不高,庶女有时会充作新嫁姐姐的藤妾,至于庶子,刘曦也见过列侯之家的庶子,并无嫡子的待遇。刘曦向小男孩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

    “霍光,我是霍光。”

    刘曦仔细的看着小男孩,霍光,这个名,好像听说过来着,是在前生听过吗?能刘曦有点印象的名字,在大汉的历史上应该做出一番成就的。

    小男孩警惕的说道:“你们来找爹要债吗?霍家没钱爹没钱,就指着母亲的嫁妆”

    “小兔崽子,你跑这悠闲来了?”

    面前不大的院落,冲出一名打扮艳丽,涂着厚厚脂粉的女子,揪住霍光的耳朵,“干吃放的没用的东西,看你生病怪可怜的,让你松乏上半日,可你竟然跑出来闲逛还吃了烙饼?哪来的铜钱?”

    霍光的嘴角沾着烙饼的渣滓,“我没钱是他赏给我吃的。”霍光指了指霍去病一行,妇人这才放手,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去病:“您是?”

    霍去病面容僵硬,他恨不得掉头就走,再也不到这地方,身子却一动不了,嗓子也被堵上一样,说不出话来,身后的侍卫泵不敢出声,妇人见霍去病目光不善,哭天抹泪道:”这位少爷,是我家那挨千刀得得罪了您?您就大人大量放过他吧,“

    妇人哭求了一阵,只能刘曦开口,”你别哭了,霍仲儒是你的丈夫?“

    ”别给我提霍仲儒那没用的男人,见天的就知道拈花惹草,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贵人,管越做越小,领回来的庶子都是白吃饭的,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睛被他甜言蜜语的蒙骗了?不顾父亲的反对,带着嫁妆嫁给他我后悔啊。”

    霍仲儒的妻子垂足顿熊,仿佛就是这般都不足以表现出她的悔意,刘曦问道:“霍仲儒霍大人在府上吗?”

    再怎么也是霍去病的是生父,这声霍大人是当得的,妇人擦擦眼泪,“你门不是来找麻烦的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们是想见霍大人一面。”

    “在的,在的,他在的。”妇人的悲伤说收就收,殷勤的向府里让:“其实霍仲儒是有本事的,生不逢时,我偷偷的告诉你们,知道大将军”

    刘曦拽着身子僵硬的霍去病进府,他还是想见霍仲儒,要不然以刘曦的体力根本就摘不懂霍去病,”大将军?“刘曦眉头微扬,难道霍仲儒和妻子说起过霍去病?以眼前妇人的不要面皮的精神,知道霍去病是霍仲儒的亲生儿子,早就应该找去长安了,霍仲儒再不好,是冠军侯的生父。

    自从刘彻亲自迎接听回王太后在民间的女儿封为修成君后,孝道被看得格外重要,父子关系是改变不了的。

    ”我家老爷和大将军认识呢,他早先在长安公主府里认识了大将军,他也是个倔的,就是不肯去长安,找找大将军,我们府上也不会过得如此清贫,是个小官儿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,对谁都得殷勤,就算是城里的商人都看不上我们,哼,狗眼看人低。”

    一路行来,这座不大的院落确实很寒酸萧条,院落的杂草丛生,院落的墙壁破败,看样子有些年头不曾粉刷修整,府里没什么下人伺候,料想也是,霍光都得去偷烙饼吃,可见霍府寒酸到何等地步?那妇人粗俗刻薄,也是因贫困心态失衡。

    霍仲儒不敢再去长安是怕身边的霍去病吧,他也许是不希望霍去病被人诟病有这么个没出息的生父,刘曦感到霍去病呼吸急促,不似以往一般平稳,抬头看去,在大厅门口,站着一名年过四旬的男子,腰背稍有塌陷,眼角眉梢处有布满皱纹,满面的风霜,足以印证生活的艰辛,可从五官长相来看,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。

    刘曦认真的打量着霍仲儒,霍去病其实同他长得还是挺像的,不过是他的气质文雅,透着难言的落寞,而霍去病锋芒毕露,骄傲自信。就因为这些,哪怕再像的五官,都是不同的两个人。

    “你你”

    血浓于水,霍仲儒嘴唇轻颤,眼眶湿润了,“你是”他怎么说?他又有何身份脸面见冠军侯?“您来这是公干?”

    “老爷,您认识这位将军?”

    “我我不认识,我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和霍仲儒对视,心中不觉得轻松,反而压了一块大石头,压得他喘不上气,他就是自己的生父?在霍去病眼前的人是列侯重臣,是大将军,是大汉皇帝,从未有一人似霍仲儒这般无用,可无用的人偏偏是霍去病的生父,是血脉相连的生父。

    妇人的目光在霍去病和霍仲儒之间游弋,突然想到了什么,妇人捂着嘴,“天哪,天哪,该死的霍仲儒,你竟然又弄出个私生子出来都找上门来了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?勾引了多少女子?”

    “不不是他怎么会是我儿子?”霍仲儒喃喃自语,“我怎么会生出他来?老霍家的祖坟就没冒那股青烟”

    一直坠在霍去病身后的小男孩霍光,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,他是自己的哥哥吗?抻了抻旧衣裳,霍去病穿着打扮,是将军,大汉的将军,盔甲明亮,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,衣衫华丽,是从未见过的好布料,皓白的手腕上带着红得璀璨的手镯,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哥哥呢,

    刘曦低声问道:“你认或不认,都是冠军侯霍去病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看了刘曦一眼,嘴角扬起一定的弧度,最后紧握了一下刘曦的手,大步走进霍仲儒,扶住他的胳膊,将他硬是拽进正厅,正厅不过是放着几个破旧的垫子,地上铺着毡子,阳线幽暗,支撑屋子的房梁柱子漆剥落,露出木头的本色,唯一宠场面的青铜香炉也有着灰尘,霍家事混得他挺悲惨的。

    霍仲儒被霍去病拽着,忍不住抬眼去看霍去病,虽然嘴上否认,也不曾同任何人说起冠军侯霍去病是他的儿子,可在霍仲儒心里,未尝不觉得骄傲,霍去病每一次立功升官,霍仲儒听到后都会饮酒,直到喝个大醉,他也曾在脑子里描绘着霍去病的容貌,直到今日见了霍去病,他才明白,他的儿子是那般的英气勃发,那般的出色,他无憾了。

    霍去病将霍仲儒按在做垫上,后退了两步,霍仲儒打算起身,他哪敢在霍去病面前坐着?

    “你别动。”霍去病出言,霍仲儒立刻坐直了身子,那叫个一个听话,霍去病垂下眼,平缓了一会,撩开甲胄,双膝跪在霍仲儒面前,重重的磕了三个头,碰,碰,碰,每一下都磕在刘曦心里。

    霍去病除了叩拜刘彻之外,很少这般正式磕头,自从当了骠骑大司马后,更是不用对任何人行此大礼,霍去病根本不需要做戏增加孝顺的名头,他不屑于,刘彻更是巴不得霍去病就没爹,霍去病能做到这般,刘曦挺感动的,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,没有霍仲儒,哪来的霍去病?

    霍去病在刘曦眼中形象丰满了,不是骄纵的富贵公子,不是战功,不仅仅是战功赫赫的冠军侯。

    “孩儿霍去病叩见父亲,霍去病今日才知您是生父,是霍去病不孝”

    霍仲儒诚惶诚恐,老泪纵横,不敢在跪坐,拽不起霍去病,直接同样跪在他面前,“骠骑将军万不可如此,折煞我了,我不曾抚养骠骑将军一日,是我是我愧对将军,好在将军天生英才,终究不算埋没将军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天啊是骠骑大司马冠军侯?他是老爷的儿子?是老爷的儿子?”

    妇人瘫软在地上,显然接受无能,小男孩霍光看着霍去病的目光火亮火亮的,他也想象霍去病一样纵马扬名。

    第二百三十四章 父子

    霍仲儒泪流满面,痛哭流涕,他从未想过霍去病会来看望他,他不配为霍去病生父,除了给了霍去病一个姓氏,他不曾养过霍去病一日,当时在平阳公主府,他和卫少儿春风一度,后来卫少儿有孕,他不敢带卫少儿回来,不仅仅畏惧于妻子,更畏惧于平阳公主,甚至都没等到霍去病出生,他只给卫少儿留下了孩子的姓氏,冲冲忙忙的返回家乡,如果不是知道卫少儿的弟弟卫青成了大将军,卫少儿的儿子霍去病名扬天下,霍仲儒都不一定知道霍去病就是他的儿子。

    “骠骑将军,老夫愧对于您,无颜面对将军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心情平静了许多,搀扶起霍仲儒,仔细的看着,他没陛下的威严地位崇高,他没舅舅卫青英武不凡成熟内敛,他就如同大汉多少平凡的小官一般,谦卑恭谨,唯一值得炫耀的是他曾经玉树临风,俊美惹人,现在霍仲儒年老了,受生活所困,和老人并无区别,他终究是自己的生父,这一点无论是宠溺他的刘彻,还是带他出征的卫青,都不能做到的。

    霍去病扶着霍仲儒跪坐,霍去病眼眶泛红,但他从不知道何为流泪,从小到大无论什么状况,哪怕被人欺辱嘲笑,他也不曾落泪过,永远高昂着头。

    “你别哭了。”

    霍仲儒等人等了半晌,就等到霍去病这句话,刘曦忍着笑,她还以为能看到霍去病落泪,能听到一脸严肃的霍去病说点什么呢,结果就是你别哭了,言简意赅。

    “你别笑。”霍去病哪怕看不到刘曦的笑,也知道她的,“你也也给他行个礼。”

    刘曦见到霍去病眼里的期盼,拿掉了头上的毡帽,露出清秀的容颜,霍仲儒嘴很笨拙,“她是她是”能和霍去病一起来此,又长得很甜美的女子,从穿着打扮上就可得出,眼前的少女出身不凡。

    “我是刘曦,拜见好霍伯父。”刘曦行礼,霍去病嘴角上扬,他虽然不在意刘曦的公主身份,但曦公主可是比他还骄纵,不用向任何人行礼,刘曦能向霍仲儒行礼,是给了霍去病很大的面子,霍去病很高兴,她是重视自己,才会善待霍仲儒。

    ”刘曦姑娘刘曦“

    霍仲儒再次跪下,诚惶诚恐的磕头:”小臣拜见曦公主,拜见凤翔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快请起。”

    刘曦向霍去病挑眉,你快把你扶起来,霍去病搀扶起霍仲儒,“她既然自称是刘曦,你便不用把她当成曦公主。”

    霍仲儒身上全是冷汗,早就听说霍去病被刘彻宠爱着,直到现在才弄明白,敢情宠得他都不分公主了?刘曦能陪着霍去病来此,难道他们将来?霍仲儒他想到此处,看着刘曦的目光大胆了点,不再那般谦卑,娶公主,还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的你女儿,这是多大的荣耀啊。

    霍仲儒突然底气足了不少,对着妻子喝道:“还不拜见公主?准备好饭食,款待骠骑将军一行。”

    “是,是,是,老爷说得对,我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霍仲儒的妻子再无往日的彪悍,向刘曦磕头后,连忙出去准备饭食,直到现在她还感到做梦一样,名满天下的冠军侯竟然是老爷的儿子?带着公主来看望他们?

    “骠骑大司马是姓霍的吧,是大将军的外甥吧。”妇人拽走了明显不愿意离开的霍光,“你说骠骑将军是老爷的儿子?怎么看怎么不像,会不会认错了?”

    霍光埋头想着心事,他倒是不怀疑霍去病和霍仲儒的父子关系,他是在想怎么能让霍去病带他离开,他不愿在这个小小的方寸之地蹉跎,他要去奢华繁荣的长安,要去拜见大汉皇帝,他要像霍去病一样封侯拜将,怎么才能打动霍去病呢,怎么才能让他带上自己?霍光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,我问你话呢,你当耳边风?”

    霍光的头上挨了妇人一下,霍光脑袋晕沉沉的,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,抬着倔强的眼眸不服气的盯着妇人,“我也是父亲的儿子,你不能打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长脾气了?打不得你?”妇人最恼恨的就是霍光这种眼神,每次都会暴打霍光一顿,庶子在她眼里就才出气筒,“你个兔崽子,我还没说你呢,竟然敢偷懒不干活?”

    抄起不远处的藤条,妇人很习惯的抽打霍光,不似往日霍光并不躲闪逃避,或者求饶,就那么不服气的直视妇人,“我是父亲的儿子,不似家里的奴仆。”

    跟着霍去病的侍卫看不过去眼了,喝道:“够了,吵到将军你吃罪得起吗?是要砍头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霍去病认下了生父,可没认妇人,她收手,”不敢惊扰到冠军侯,小孩子不听话,就得教导教导。”

    妇人踹了霍光一脚,“快去捡些柴木,饿坏了冠军侯,坎你的脑袋。”

    霍光身上被竹条抽得很疼,看了妇人一眼,去捡柴木,换得冠军侯的怜悯,才有可能离开这里,不再受嫡母的虐待,霍光很羡慕霍去病,看霍去病的样子,就是从未受过这种苦楚,骄傲的将凤翔公主当做寻常人,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,从中可看出皇上对霍去病有多宠爱看重。

    霍光往灶坑里添柴木,燃起的火焰将霍光的脸颊得红彤彤的,眼眸晶亮,他一定要去长安,一定要去,在霍光的脸颊处有这一道被竹条抽出的血痕,霍光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,很疼,他再也不要过这种卑躬屈膝的日子,霍去病能够做到,他同样也能做到。

    在客厅里,霍去病跪坐着一句话也不说,霍仲儒到时想要询问霍去病,但他却怎么都说不问不出口,霍去病给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,霍仲儒只能悄悄的打量着霍去病,想着自己年轻时的模样,霍去病和自己还是挺像的,他就是自己的儿子。

    霍仲儒不用问就知道,霍去病生活得很好,刘曦看着这对另类的父子,终于弄明白一件事,霍去病为何非要自己陪着,刘曦的作用便是此时吧。

    “霍伯父”刘曦明显见到霍仲儒身体颤抖,脸色煞白,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霍去病,改口道:“霍大人身体状况如何?”

    这应该是霍去病关心的,霍仲儒回道:“小臣一切都好,一切都好,咳咳咳咳”真是不争气,这时候咳嗽什么?霍仲儒越是想要压制咳嗽,越是停不下,一边捂着嘴尽量压下咳嗽声,一边摆手示意他无事。

    刘曦拽了一下霍去病,比划了垂后背的动作,霍去病下意识的摇头,他从没做过这活,就连刘彻卫青都享受不到的待遇。刘曦耸耸肩,示意他自己看着办。

    霍去病想了一会,按刘曦所提示的给霍仲儒捶后背,咣咣响,差点将霍仲儒锤了个跟头,霍仲儒咧嘴:“不劳烦将军,不敢劳烦将军。”

    胸口后背仿佛着火一样,霍去病停手,向刘曦示意不是他不做,是霍仲儒不让,刘曦忍住捂着额头的动作,霍去病不是借机报复吧,怎么看怎么像啊。

    刘曦很是无奈,这对父子就这么干坐着太尴尬了,刘曦说了一些霍去病的往事缓和气氛,说起霍去病的喜好,说起他马踏青苗,说起他纵横长安街头,甚至说起他和列侯公子打架,更说了霍去病被众多小姐围观的窘态,霍去病扬眉看着轻言慢语说着这一切的刘曦,愣住了,自己的事儿她全都记得?

    其实是霍去病误会了,他这点事儿不仅刘曦知道,整个长安城就没人不知道,霍仲儒擦拭眼睛,听得认真,从不敢曦公主的话里,可知霍去病是如此的鲜衣怒马,天生富贵啊,是大汉皇帝亲口所言。

    ”这就好,这就好。”霍仲儒轻叹,忍了忍还是劝了一句:“将军功勋卓著,陛下恩宠有加,但行事还是要稍微内敛些您身在朝堂,身居大司马要职,必会遭奸佞小人妒忌放人之心不可无”

    霍仲儒没说一个字,都看着霍去病的反应,小心翼翼得很,生怕自己说错了,惹得霍去病不痛快,怅然道:”您身边有大将军看着,有陈夫人,老夫没什么不放心的,只是骠骑将军去病朝堂风云变幻,要小心从事。”

    这是霍仲儒第一次喊霍去病的名字,也是最后一次,这些话霍去病不是第一次听过,但这次他却记住了,霍去病颔首,并为承诺,也没喝止霍仲儒,只是静静的听着。

    霍仲儒如卸重负的笑了,刘曦道:”你的话,霍去病一定会记得的。”

    “启禀骠骑将军,此处的太守带领着官绅,来拜见您。”

    刘曦立刻带上了毡帽,好快的消息呀,霍去病淡淡的说道:”不见。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理直气壮的模样,一看便知是久居上位者,霍仲儒彻底相信了霍去病的骄纵任性,他说不见,就是不见,谁来了也不见,那可是太守啊,就算是霍去病也得给点面子吧,他怎么有了霍去病这样的儿子?。。

    第二百三十五章歧路

    “不见也好,您是骠骑大司马,能见将军一面,老夫此生无憾、”

    “霍大人,你想差了。”

    刘曦按住霍去病,道:“他是不愿意见太守属臣,不是怕旁人知道他出身霍家,霍去病不过是单纯的不想见他们,在再长安城听得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霍仲儒脸微红,好名之心是难免的,他虽然不曾养霍去病一日,但从他心里想让所有人知道霍去病是霍家子,是他霍仲儒的儿子,有了冠军侯谁又敢再嘲讽他无能?霍去病不见就不见吧,冠军侯驾临霍府,聪明的人都会联想到他和霍去病的关系,再也不会有人欺上门来。

    刘曦很清楚霍仲儒的小心思,也不能说不对,记得前生的老爸常说得一句话,‘头三十年看父待子,后三十年看子敬父。’儿时靠得是父母的保护,成年后有了出息,是父亲脸上的荣光,父母的职业身份便不再重要,反而更喜欢说这是某某人的父母,那是很光荣的时刻。

    “想什么?”霍去病攥住刘曦的手腕,“你不舒服?”

    刘曦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哀伤,她以为她忘记了,其实她将前生的一切深深的埋进心里,霍去病眉头为微皱,“来人。命太守属臣进来。”

    刘曦张张嘴,霍去病又误会了,但冠军侯的命令下达,刘曦向旁边坐了坐,带着毡帽的脑袋低垂,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是凤翔公主。

    “小臣拜见骠骑大司马冠军侯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身子坐得很直,一袭铠甲明亮,威风凛凛,高高在上。太守到任前曾经觐见过刘彻,在京城长安待了几日,自然了解冠军侯的脾性,他算得什么?多少列侯重臣,霍去病照样无视。那时他还不是冠军侯,不过是刘彻身边的侍中而已,霍去病的性子是天生的,除了刘彻之外,一般人也宠不出他。

    ”骠骑大司马驾临本郡,小臣荣幸之至,在本郡停留期间,您有何吩咐?小臣一定尽量达成。”

    太守话语恭谨,偷偷的瞄着霍仲儒,在来之前他都了解清楚了,霍仲儒曾经在平阳公主上呆过一段日子,算算年头,霍仲儒应该就是冠军侯的生父,否则冠军侯不会来此处,太守难掩羡慕,霍仲儒看似徒有虚名,没料到能得冠军侯为子,以后霍仲儒得罪不起。

    “我正有一事打算劳烦太守。”

    太守坐直身体,屏气凝神拱手道:“请骠骑大司马吩咐。”顺便看了眼霍去病身边的蒙面女子,冠军侯匈奴不灭,誓不为家的誓言传遍大汉,不为家不代表不能有女人在身边伺候,冠军侯年少气盛风华正茂,正是怜香惜玉时,看那女子身形姣好,体态分流,相比相貌必会不凡,能侍奉冠军侯也是她的福气,得个一男半女的,进来也有了指望。

    太守略带些欣羡的目光,刘曦心情很烦躁,他那时什么眼神?自己就这么像伺候霍去病的姬妾?

    “来人。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命令下,他的亲随拿出两袋子赤金放在太守面前,黄橙橙的赤金,霍仲儒看得有点傻眼,这是多少?太守清楚这些金子对旁人来说这一辈子都挣不到,但霍去病,从他绞杀匈奴人的数目就可窥知一二刘彻给了他多少的赏赐,霍去病永远不会缺金子。

    “骠骑大司马的意思是?”太守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
    霍去病道:”你用金子去购买些天地丝绸,再买些家居摆设,给霍仲儒送给我父亲——霍仲儒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直接挑明关系,霍仲儒身子激动的颤抖,嘴唇蠕动,“骠骑将军大司马”

    在众人面前他根本没面目叫出霍去病的名字,太守拱手道:“诺。”他也不好说恭喜霍去病他们父子团圆,这是一笔糊涂账,就让这件事继续糊涂下去好了。

    “可够?”

    太守连连点头:“够了,足够了,敢问您还有何要求?“

    霍去病道:”都用了就是。”

    太守点头后,见霍去病脸上露出不耐,太守知趣的告辞,霍去病坐着一动未动,霍仲儒可不敢像霍去病,起身送太守出门,太守摇头笑道:”霍老弟,有骠骑大司马在,你好福气。“

    ”不敢,不敢。“霍仲儒口中谦逊,眼底难免带出一抹得意,太守离去,暗自非议,霍仲儒看似寻常,但儿子很争气,只能说太守真相了,霍仲儒的儿子中除了霍去病之外,还有人影响了大汉的进程,那便是现在还不过六七岁的霍去病同父异母的兄弟——霍光。

    在汉武帝晚年,刘彻立子而赐死钩戈夫人,就是怕外戚专权,太后当政,认命霍光辅政,霍光是历史上唯一个敢于废了皇帝的人,当然,这些都是历史上的汉武朝,现在嘛,蝴蝶效应,钩戈夫人就算存在也一定不会生出儿子。霍仲儒虽然自己本事不怎榜样,但他生养的儿子,个顶个的出色。

    霍仲儒妻子听说霍去病给他们买了田地,买了家具摆设,甚至还给了霍仲儒一袋子金子,先是心中一喜,随即不满足起来,霍去病既然是霍仲儒的儿子,以孝道来说,无不是的父母,霍去病应该将霍仲儒接到长安奉养,她也可借着霍仲儒去繁华的长安,这个偏远的破地方她是待腻了。

    她很向往都城的繁华,每人提起她总会说是冠军侯的嫡母,曦公主如果嫁给霍去病的话,她还是公主的婆母呢,让她主动和霍去病说是不敢的,她决定今日好好的和霍仲儒说说,去长安好处多多,霍仲儒兴许还能见到皇上,赏赐给他官职,天下谁不知道大汉皇帝极为宠爱霍去病?

    用膳时,霍仲儒便频频接到妻子的暗示,霍仲儒想不想去长安,他当然想去,但让他有何面目同霍去病提起?霍仲儒想给霍去病夹菜都不敢,话就更不敢说了。

    这顿饭食对霍家来说是难得丰盛,但对霍去病不过尔耳。霍去病用饭时很注重仪表,和霍仲儒等人的随意不同,看着霍仲儒的儿子们偷偷打量霍去病,学习他的风度,刘曦暗笑,霍去病是那么好学吗?那可是在疆场上都有刘彻指派的庖厨,霍去病用膳的礼仪更是刘彻亲自教导的,他们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。

    霍去病同样放下筷子,“你们慢用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牵起刘曦的手离开,被人盯着看,霍去病虽然不在乎,但也不甚好受,他们两人来到院落里,刘曦环视了一眼破败的院子,“从你到了霍府后,仿佛这座府邸不在那般落寞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值得的一笑,双眸灿若星辰,“我们明日就回长安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他们不大想你走呢、”

    “干我何事?”霍去病扬眉,“我岂会顺他们的心意?拜见他,给他衣食无忧,不受小人欺辱,是我唯一能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也觉得咱们改回去了。”刘曦最喜欢的是骄傲神采飞扬的霍去病,虽然有时会惹她生气不够体贴,但只有鲜衣怒马的霍去病,才是刘曦记忆中的冠军侯,在这个地方,霍去病都被影响到了呢。

    “你说,如果当时我被母亲送”霍去病停住口,恢复了往日的自信:”我同样还会去从军,我同样是冠军侯——霍去病。”

    刘曦忍不住轻笑,真是自信的孩子啊,想想霍去病的性格不是刘彻宠着就能宠出来的,也不是刘彻能教导出来的,霍去病是天生的,和卫青一样,在这个热血沸腾英雄辈出的年代,是老天爷赐给大汉帝国的双壁,是托起汉民族尊严的臂膀,无乱是喜欢霍去病的还是不喜欢他的,都不能否认他的功绩。

    “怎么?你不信?”

    刘曦轻轻摇头,抬眸望着霍去病,轻起朱唇,“我相信,兴许那条路你走得会更艰难,但一定不会比现在差,冠军侯的爵位和战功是你领兵拼杀回来的,不是父皇的恩赏,不是趋炎附势得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,你会明白。”霍去病攥紧刘曦的胳膊,垂头道:“曦儿,嫁给我好吗?”

    刘曦身子一僵,“你忘了那句誓言了吗?”

    霍去病亮晶晶的眼眸瞬间挫败,叹息道:“陛下何时能重新聚集起粮草战马?”

    刘曦笑道:“霍去病,你预期想这事,还不如想想怎么让我娘,也就是大汉皇后消火。“

    霍去病的脸彻底垮下来,陛下都无法掌控的皇后娘娘,霍去病面对她时,压力是从未有过的大,拐跑皇后爱女,霍去病可以想象会被娘娘如何对待,不过,他毫不后悔,没有刘曦的话,他现在绝对做不到如此平静。

    ”冠军侯,我想和你去长安。”

    瘦小的国光冲出来,跪在霍去病面前,仰着小脑袋,眸光坚决,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我要去长安。”

    霍去病看了一眼霍光,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你去长安?”

    霍光咬着嘴唇,刺啦一声撕扯开身上的衣服,刘曦低呼,伤寒,姗姗浅浅的伤痕布满霍光的小身躯,旧伤为去又添加新伤。

    霍去病拽着刘曦离去, “博取我的同情?霍光,你做得不够。”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