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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 陆晅,我要把自己交给你

侯爷有话躺下说作者:之子于归兮 2018-10-15 19:09
    突然听见一声马儿的叫声,永宁身体一僵,“什么声音?!”

    “不用紧张,是寒光。今天要不是它,我们恐怕不能这么悠哉的睡觉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现在在哪儿?”

    “大概在某一处山腰上,你放心,离你说的会发生滑坡的地方已经有些距离了,这里草木茂盛,就算再怎么下雨也不会再滑坡了。”

    永宁定定的看着陆晅,突然说道,“侯爷,你是不是知道这里会滑坡?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?”

    永宁呼吸一窒,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。是她告诉陆晅的不假,但是现在想来,他们之所以能顺利的从那场灾难中平安无事的逃脱,肯定也不光是因着她的指点的。正常人在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惊慌失措,但是陆晅却不,他很镇定,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,一直很淡定的朝着她说的方向跑,偶尔还会自己调整一下寒光奔跑的方向。也是他在关键时刻勾住了一棵树,才没叫他们掉落下去。

    她看着陆晅,这可是鼎鼎大名的未央生啊,天机子老儿的关门弟子,会不会也学过这些东西呢?

    “其实我很想知道,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,”陆晅拿出匕首在鸽子肉上戳了戳,好叫里面的肉也受到温度,“还有你那些理论和词汇。”

    她终于碰到了几乎所有穿越女都会遇到的问题,那就是你这些不合时代的知识是从哪儿学来的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永宁丝毫没有害羞也丝毫没有尴尬,“我做梦梦见的。”

    “做梦……梦见的?”陆晅很是匪夷所思,这个答案看起来就是她不要脸的胡诌的,但是陆晅突然想起他一直做得一个梦,就沉默了。

    “就是做梦梦见的,我梦见山崩,然后一个留着白色胡子的老爷爷就跟我说他是山神,看我平时做好事做得多就给我透露逃跑的机缘,”永宁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,“所以!这就是我们命不该绝啊!三分天注定,七分靠打拼!”

    陆晅哑然失笑,“你这……倒是稀奇,回头回了京城,可以叫说书先生记下来广为流传。”

    永宁摩挲着下巴竟是很认真的思索起来,“嗯……你说的有道理,我这么神的预知梦,他们会不会修一座庙把我供起来啊?”

    “日日受香火祷告,你也算是当了一回神仙了,好了,”陆晅将鸽子肉递给她,“吃吧。”

    永宁接过那用树枝插着的鸽子肉,先是闻了闻,然后尝了一口,皱着眉咂摸着好一番味道,才说,“是不是没放盐。”

    陆晅不由笑出声来,“荒山野岭的,哪里来的盐?”

    永宁想了想也是,他们大难不死已经不容易了,哪能祈求陆晅跟个哆啦a梦似的什么都能拿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先委屈一下,明天我探探路,我们就回晋阳城。看来以后我得多长个心眼儿,丢什么都不能丢了调料。”

    永宁一想陆晅外表看起来这么风清月霁的公子哥,镇日厨房调料不离身,那该多搞笑。她摆了摆手把那只鸽子吃完了,擦了擦嘴说道,“一点都不委屈,我吃着很好吃呢。”

    陆晅烤好了第二只,突然想起了什么,跟她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就出去了,留下永宁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很快,陆晅便从外面回来了,手里捧着一个什么用树叶包起来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你拿的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好东西。”陆晅将树叶打开,一阵甜滋滋的香味就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蜂窝?!”永宁睁大了眼睛,“你居然摘了个蜂窝回来!”

    这还不是最让永宁惊讶的,令人惊讶的是,陆晅居然将她送给他的那支点翠狐豪摘下来在水里涮了一下之后,沾了蜂窝上的蜂蜜,开始在鸽子身上刷蜜糖……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那可是名动天下的未央生身上挂的点翠狐豪啊!江湖流传未央生曾用这根笔写下多少动人的诗篇!写下多少缠绵悱恻的诗句!写下多少惊才绝艳的兵法!

    然而!你却用它来给鸽子刷蜂蜜!

    虽然这原本就是陆晅的东西。但是看到这一幕之后,她整个人对于未央生的形象都幻灭了。

    喂喂……其实陆晅是假的未央生来的吧……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……

    “嗯?”陆晅刷蜜糖刷的很欢快,还不忘将鸽子翻了个面儿,继续刷,空气中飘满了蜂蜜那甜腻的香味儿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看啊,他的表情是多么的理所应当,好像这个点翠狐豪天生的作用就是用来给鸽子肉刷蜂蜜一样。如此的自然,如此的淡定,竟让她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这不由让永宁想起来周星驰很有名的一部电影,那就是《唐伯虎点秋香》。

    “红烧鸡翅~我喜欢吃~又香又辣有蜜汁~”

    嗯,如果现在把架子上那个鸽子肉换成是鸡翅的话就更应景了。

    后来,带她跟陆晅赤诚相见什么都说开了的时候,她问陆晅当时是怎么想的,为何会用点翠狐豪来给鸽子刷蜂蜜,陆晅用一种‘你是白痴么’的眼神看着她说道,“我之前挂着这个点翠狐豪就是为了给烧烤上料用的啊。我不止刷过蜂蜜,我还刷过酱油,刷过辣椒,刷过孜然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,”永宁捂住额头,整个人都不好了,“你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烤好了,”陆晅将烤的金黄金黄的鸽子肉递给她,“可以吃了。”

    永宁接过,看着那因为涂了蜂蜜而更加诱人的鸽子肉,咽了咽口水想到,啊,这可要好好的品品滋味儿,这可是点翠狐豪刷出来的肉呢。

    咬一口,唔,果然好吃,甜滋滋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好吃么?”

    永宁塞得满嘴都是,止不住的点头,“好吃……”

    却看见陆晅脖子上手上有一些红点。

    她第一反应是难不成陆晅背着她偷偷找了其他的女人,干尽了苟且之事才留下这些罪恶的痕迹,但是她扒着陆晅的衣领一看才发现这些红点都差不多一样的大小,她觉得应该不会有哪个人类有这样的功夫,能强迫症到把吻痕都吻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陆晅将衣领扯了扯,说道,“大概是蜜蜂蛰的吧。”

    也是哦,他拿了个蜂窝进来,蜜蜂们肯定不愿意啊。

    “那你干嘛要摘人家蜂窝啊?”

    却没想到陆晅想都不想的就说,“你不是觉得鸽子肉没味道么,你方才都没吃多少。”

    永宁瞬间就愣了。

    那种甜丝丝却又酸涩的感觉又上来了,本来举到嘴边的鸽子肉放了下来,怎么都吃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怎么不吃了?”

    “我,我吃饱了。你方才瞎说,我怎么没吃多少,我吃了一整只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方才那囫囵吞枣的吃法也叫吃?”陆晅嗤笑一声,“我还不知道你,吃什么一定要细嚼慢咽的,你说这这样才能品出来滋味儿。”

    永宁讷讷的摸摸脸,“嘿,侯爷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……”

    对啊,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,我却一直不了解你。

    晚上睡觉的时候,陆晅将篝火挪到了一边,然后将原来铺好的草垫挪到了原先火堆的地方,这样地面还是热的,一熏,整个草垫都是暖和的。虽然现在是夏季,但是这里地势高,植被又茂密,还是很凉的。前朝就在晋阳这附近修了一座专供皇室纳凉用的别宫,据说哪怕是在最热的三伏天,别宫里的人睡觉都要盖织锦被才可以呢。

    只可惜那座别宫被本朝先祖付之一炬,再也享受不到那等恩泽了。

    永宁胸口上的伤其实根本没有多重,只是伤在心脏周围,流的血稍微多了一点,上了止血的草药,这会儿早已经不流血了。

    但是陆晅偏偏不放心,将她翻过来朝右躺着睡,然后自己从背后抱住她,永宁的背就热络的熨帖着陆晅的胸膛。她头枕着他的手臂,被他全心全意的从背后抱住,一丝一毫的缝隙都不存在。她整个人被他搂在胸怀中,似乎要与他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“睡吧。”陆晅在她额上印下一吻,将她牢牢的锁在怀里,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夜是如此的静谧,安静到一片树叶飘落,在水面上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的声音仿若都能听到。安静到身后人的呼吸和心跳,就是整个梵天世界。安静到她悄悄将那根尖咀簪从衣袖中拿出来的声音都是这般的明显。

    尖咀簪划过手臂上的布料,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是春夜里啃啮桑叶的春蚕,沙沙沙沙,啦啦啦啦,一点一点的吃光所有赖以生存的食物。

    永宁握着那根尖咀簪,手心全部都是汗。

    那根尖咀簪陪伴了她很多年了,也杀过很多人了。簪头上缀着的银铃铛里面被塞了松香,所以不会发出任何声响。

    她伏在陆晅怀里,伏在他身体上方,拿着那根尖咀簪,摇摇晃晃,颤抖不已。

    那根尖端只要刺入他的脖颈之中,这个男人就活不了了。她用这支尖咀簪杀过很多人了,深知这个技巧。她并不是一个杀人狂魔,只是为求自保而已,如今,也是为求自保。

    她颤抖着将那根尖咀簪刺下来,却在马上要触到他皮肤的时候像被闪电电到一般顿住了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,眼泪就淌了满脸。

    对不起……母妃……对不起……

    她无声的哭着,我真的做不到,我做不到杀了我的爱人。

    那日她被萧远召进宫里,萧远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,对她笑着。刘氏长冠上面的流苏挡在他脸前,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萧远脸上那看似和善,却令人作呕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皇妹啊,”萧远笑意盎然的说道,“你是寡人唯一的皇妹啊。”

    她死死的盯住那个药瓶。里面装的什么她很清楚,那是长乐散,大梁皇室独有的长乐散。长乐散并不是一种毒药来的,这是开国皇帝身边的军医研制的,原本只是为了缓解头风的疼痛,但后来才知道还有别的功效。

    这别的功效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,若是无病无灾的人用了这长乐散,身体便会一天天的衰弱下去,使人惊惧颤抖,不能自理。原先长乐散盛行于后宫之中,多用于后宫妃嫔相互争斗,危害极大,太祖便将此药禁了。但皇家的腌臜事向来不在少数,此药便于行事且不留后患,自然有的是办法搞到手。

    比如说萧远。

    至于长乐散的解药嘛,自然也是有的,却只有那个下药的人知道。

    这个药瓶,她很清楚,长乐散,她也很清楚,因为那个时候,萧远也是这般看着她,“皇妹啊,你是寡人唯一的皇妹啊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将你……嫁到南藩去好不好呢?”

    她看着日复一日憔悴下去的贵太妃,指甲嵌进手心,死命的嵌进去,哪怕流了血都还不够,那疼痛能让她清醒。

    “好啊,”她听见自己欢快的说道,“谢谢皇兄。”

    如今,一切的一切,仿佛都在重演。萧远掩盖在长冠之下的脸仿佛像一个巨大的黑洞,几乎要将她猛烈的吸进去。

    “皇妹啊,你是寡人唯一的皇妹啊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定安候很喜欢你?”

    “皇妹也知道此人大逆不道吧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也知道皇妹是个顶顶孝顺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”萧远对她笑的温柔,手搭在她的肩上,仿佛真的像一个兄长一般在关怀自己可爱的妹妹,“皇妹知道怎么做吧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,”她歪头看着萧远,甜甜的笑着,酒窝在颊边深深的凹陷下去,深深的陷下去,她眨着眼睛,甜美又可爱,“皇兄也要知道呀,兔子被逼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是会咬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?是么?”萧远也跟着她笑,他们是世界上最相亲相爱的兄妹,“原来皇妹这种美丽但弱小的小兔子也会咬人么?皇兄真的很想看一看。”

    “永宁,”萧远腻了跟她玩什么皇室兄妹相亲相爱的戏码,将她一推推倒在椅子上,搂着一旁的美人亲了一口,“不要让我等太久。”

    她从座位上站起来,抚了抚衣袖,昂首笑的揶揄,“哦?不知道等太久是多久呢?”

    “这个不用皇兄说明,想必皇妹自己心里也是很清楚的。就算我不着急,贵太妃娘娘也该着急了不是么?”

    萧远很开心看到她脸色大变的样子,“我是能等得的,左右已经等了这么久,可是贵太妃却怕是等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永宁,我等着你的好消息。来,皇妹,”萧远将一杯烈酒放在她面前的桌上,“这等好时节,皇兄怎么也得敬上你一杯啊。”

    她怒极反笑,起身将那杯酒推在了地上,也并未向萧远行礼,便拂袖而去,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,连走路都是奢侈。她紧紧的咬着牙关,攥进了拳头,将脊背挺得直直的,在距离那扇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,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推开了。

    是陆晅。

    她似乎都能感受到瞳孔的剧烈收缩,她抓住陆晅的衣袖,手心湿漉漉的全是一瞬间出的汗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萧远摇摇晃晃的从龙椅上站起来,搂着巴特尔新献上来的美人,重重的亲了一口,又一手拿了那壶方才敬过她的烈酒,朝他们走过来:“没想到咱们定安候爷也是个痴情人啊,一会儿见不着我这皇妹便忧心成这样……寡人只是找我这唯一的皇妹谈谈家常罢了,还能吃了她不成。哪里用得着陆卿再亲自跑一趟呢。”

    萧远竟然想要灌陆晅喝酒,她心中恼怒,陆晅却先她一步发作,拉着她就离开了大殿。

    她被陆晅拉拽着前行,下台阶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,萧远站在高台之上,面目嘲讽的朝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。

    她暗暗心惊,忙转过头去。

    陆晅不顾宫中规制骑马,若是往常她便也没什么,可偏偏是那日,她心下难过又担心,便冲他发了脾气。

    为什么你要是陆晅呢?为什么你要是定安候呢?为何你要遭萧远嫉恨……

    陆晅也生气了,那是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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