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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 山形依旧枕寒流 节一:南宫世家(2/2)

天啓录作者:未眠客 2018-10-21 05:49
后南宫大少爷足不出户,摘星楼的杀手虽然骄横跋扈,但一击不中,却也没有上门滋扰。”

    “阮某料想,若那摘星楼杀手真是南宫九所遣,必有后文。果不其然,新年刚过不久,那南宫九设宴邀请大少爷,竟是公开赌斗,云云父亲年事已高,今后谁来接手南宫家的事宜,无非是挑明了要夺南宫家主之位。南宫元少爷只说父亲精力尚好,无需多虑,且家主继承之事全系父亲之意,与己无干,劝弟弟莫要执着于此。说起来,老夫那日也曾随南宫少爷赴会,南宫九那厮咄咄相逼,当真让人气愤。”

    “大少爷被逼无奈,只得说道:‘二弟既然执意如此,那好吧。我答应你,咱们南宫世家素以侠盗自居,所依仗的无非是江湖同道间的义气与手上的功夫。义气无从比较,手上功夫却瞧得分明。依我看,咱们便在三月十五那日,于清风楼上比试一番,技高为胜,败者终身不提家主之事,九弟以为如何?’那南宫九见兄长答应,就立改常态,对我们十分客气。南宫公子十分坦然,老夫却放心不下,不知他们暗地里搞什么鬼。”阮晋边说边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徐柳林说道:“南宫九限于年岁,比起他大哥来,武功怕逊了半筹吧。在俺看来,这夺取家督之事,南宫大公子可是稳操胜券了,阮大哥不必担心。”师秉川却道:“徐兄此言差矣。南宫二少素来心思缜密,绝不会做这等无谋之举。他口口声声要立下这赌约,实在太不合情理了。这其中,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

    莫君言听着,心下犯疑:“按阮晋方才所云,这比武赌斗该是南宫元提出的才对,如何师秉川却说是南宫九所立?”他却不知人心世故皆是如此:阮、师等人与南宫元交好,心所念想均往南宫元上靠,言语上也自然都为南宫元开脱。在他们看来,南宫元提出赌斗,南宫九欣然应诺,与南宫九提出,南宫元应诺本质上毫无差别,反正都是南宫九的阴谋。直说是南宫九立约,旁人听来时候,只会更加觉得南宫九可恶罢了,又有谁会想莫君言一样,去计较这旁枝末节呢?

    “照啊!”阮晋双掌一击,叫道:“不愧是师大哥!一语中的,老夫也是这么想的。”徐柳林碰了一鼻子灰,不好再说。只听阮晋道:“离开南宫九的别院,我便劝南宫少爷多加小心,大少爷却顾念兄弟之情,反劝我不要多心。哎,越是如此,老夫反而越是心忧。于是当天夜里,就潜入南宫九的别院中去!”

    众人都是“啊!”了一声,心下不禁佩服这老儿胆气仍不减少年。

    阮晋说道:“说来惭愧,南宫九的别院虽不是皇宫内院,但也守备森严,老夫潜入其中查探,也是小心翼翼,不敢放胆打听。”师秉川替他解释:“不错,毕竟身份要是曝光,于南宫兄弟二人面上不好看。”阮晋朝他拱了拱手,说:“师大哥说得太对了,老夫暗探别院之举若是被南宫家人发觉,只怕南宫老庄主见罪,更有伤南宫元、九兄弟之情。”

    大伙儿都是点头,纷纷道:“阮大侠所言甚是。不过凭阮大侠数十年深厚功力,必能马到成功。”阮晋听众人恭维,不免微微一笑道:“大伙儿过誉了。不过说来惭愧,老夫虽顺利潜入了南宫九别院,但心绪不宁,走到院后花圃中时竟被一个女童撞见!”

    众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,心道:“这下可糟了,这女童若是叫嚷起来,那该如何脱身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女娃儿似乎是南宫九的贴身丫鬟,因为那日拜访南宫九时,似曾见过。她突然抬头,老夫闪避不及,给她见到了头脸,心想一不做二不休,如果泄露了身份,只怕南宫九不肯干休。当下纵上身去想把她抓住。要知南宫世家人人习武,这小丫头年纪虽小,只怕武功也自不低,况且她万一叫喊出来,别院中高手无数,且那南宫九就在左近,老夫万万不是对手,这一冲一抓,可说是竭尽全力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声音微微发颤,可见当时局势凶险,让他心有余悸。众人虽知他现下在此,当时必然安全脱身,只不知是否抓住了那女童,若是没有抓住,只怕南宫九已然知悉,那么南宫家内部只怕要闹僵起来,南宫世家的亲朋好友自然忧心忡忡,但对头听闻,只怕喜上眉梢,保不定不会趁火打劫。

    只听阮晋续道:“这一抓,使的是我太行派的‘七步勾’,一抓之后有七个变式,只怕她往后避开或是格挡。哪知道,哪知我这些后招竟都没有半点用,老夫左手搭上她肩,顺势就扣住了她嘴,右手拿住她手腕,那女童毫无抗拒,身子一晃就软倒下去。老夫大喜过望,原来这女童竟不会武功,之前的所有担忧,竟都是自己吓自己,哈哈。”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,人群中也发出一阵笑声,适才紧张的氛围立时缓解下来。

    阮晋大手一招,太行剑派中一人提了一只黄布麻袋走了上来,接着解开袋口绳索,将袋口往下一捺,随即露出一个人来。

    众人只见袋中那人身材娇小,约只十一二岁,梳着双鬟,模样秀丽,身穿浅白色上等绸衫,双手被缚在身后。阮晋指道:“这个女娃儿,便是阮某从南宫别院擒来的。”

    莫君言听他口气中颇为得意,很是不以为然,摇头暗叹:“恃强凌弱,欺侮幼女,无怪太行剑派没落至此。”

    阮晋道:“老夫经过这一番波折,心里更是想,南宫九居心叵测,不可不防。这才邀请诸位前来为南宫大少爷助拳,我等一行人明着是陪伴南宫大少爷前往清风楼,实则是保护他前往,维护比武会场,届时纵然是摘星楼杀手,也未必斗得过俺们这许多高手。”

    众人忙道:“正该如此!”

    阮晋又道:“老夫想南宫九用心恶毒,绝非良人之辈。这女娃儿是他丫鬟,多半知道些阴毒内情,于是一再盘问。可惜得很,这小丫头口风甚紧,什么也不肯说。”他邀来的人众,多是受过南宫元恩惠之人,又或是与之交好之辈,人人均恨南宫九薄情寡义。

    有人道:“阮大哥,对南宫九的人,何必讲什么道义,大刑伺候便是,不愁这小丫头不说!”一个接口道:“焦大哥说得不错,老子会十三种奇刑怪罚,阮大哥若不介意,就让小弟来撬开这死丫头的嘴巴吧!”更有人道:“大伙儿不妨比划比划,看看谁能先让这丫头吐露机密!”

    虞梦、莫君言听到这里,均是恚怒:“这些人枉称侠义道!”虞梦双眼冒火,莫君言虽然不动声色,却也攥紧拳头。他看着那群人,忽然转念:“师父常说,人心为己,若自己没有半点好处,是不会太过热心。这些人枉顾侠义令名,如此竭力相助南宫夺嫡,只怕绝不仅仅是与南宫元交好如此简单,这其中该有别的隐情才对。”

    此时月色淡淡,竟然起了点微风,吹得众人都有了些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