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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 落日楼台一笛风 节一:峨眉剑客

天啓录作者:未眠客 2018-10-21 05:49
    第四回:落日楼台一笛风

    黄河远上,春风不度。人皆兄弟,尔独参商。

    如何江湖吟七步,回首看似帝王家。

    节一:峨眉剑客

    莫君言肃然惊觉:“原来他们都是在等他。”转念一想,又觉这五人似乎也并不是一路的。他把银钱结给掌柜,分别朝五人看了一眼,发现他们却不是盯着那少年,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那少年手中的剑。

    只见那剑通体赤金,剑鞘之上嵌着红的、紫的、绿的、黄的约有十余颗宝石,显然名贵异常。莫君言恍然大悟:“原来这五人都是瞧上了他手里的家伙了。”

    莫君言本来要走,但此刻遇上了预谋他人财器的盗匪,他就决不能坐视不理了。他又坐了回去,小二不明就里,只觉得奇怪:“这位客官不是吃饱喝足了么,怎么又坐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那金冠少年看了莫君言、缃衣少女、四个怪客一眼后,冷笑一声,把剑往桌上一放,坐了下来。看来他也看出了店里有不少人觊觎他的剑,显然把莫君言也一样算了进去。

    莫君言见他气度不凡,心想:“这少年多半也是名门子弟,只未免太过招摇了。”

    小二上去招呼,那金冠少年摆手道:“不忙,这眼下还有不少人得打发打发。哼,这两个一高一矮,一胖一瘦的蠢货,想必就是天门山上的‘铜鹫’、‘隼鹰’吧?你这个胡子这么黄,还弯弯的,多半就是那个从天竺来的小偷,好像叫什么窦斡伦吧?”

    那三个被他叫出姓名的怪客都是一惊,那西域胡人窦斡伦更是失色,他父亲是天竺人,母亲却是波斯人,他自己出生波斯,从未回过天竺,后来到了中国,仗着父亲传下的古印度瑜伽术四处劫掠,成了一个为祸中国的独脚大盗。

    第四个商贾装束的汉子,金冠少年却叫不出名字,他看了两眼,冷笑道:“你嘛,尹某还确实不识。报上名来,免得待会儿动手没空再问,要知我剑下可是不斩无名之辈的。”这金冠少年说起话来,老气横秋,气派非凡。

    那商贾连忙拱手道:“不敢。大侠恐怕是误会了,小人等怎敢打您老的主意呢。”那少年见他鼻呈鹰钩,满口子商语,忽然想起道:“哈,原来是‘十算九盘’冯逸,哼,你的算盘呢,不拿出来还真难认呢。”

    冯逸见他识破身份,也不再伪装,取出放在袖中铜算盘。

    这天门二怪“铜鹫”、“隼鹰”,“十算九盘”都是惯做剪径伎俩的贼盗,鹰鹫二人只要黄白之物,冯逸却是明商暗盗,更加喜好珍宝古玩、玉器名品。

    他四人除开鹫鹰,其余本非一路,但于途中听闻一少年携带一柄黄金剑自西而来,似乎是进京献宝的,单单剑鞘上的宝石就价值不菲,更不要说那柄宝剑。

    四人贼心萌动,都来到这条进京的必经之路上等待。四人乍逢之下,立时知道各自都是为夺宝而来,随即动手,不想谁也奈何不得谁。那冯逸便提出一同动手,四分其财,其余三人遂无异议,这才一同在这酒肆喝酒。

    “你们都是要我这把剑吧?”少年把剑抬了一抬,说道:“无妨,爱财之心,人皆有之,只消你们能从我手中夺去这把剑,它便是你们的。”他见四人盯着剑身上的宝石,笑着解释道:“我这把剑鞘上有宝石十二颗,鞘身乃十足真金打造,至于剑嘛……”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住,言下之意显然是:“剑鞘尚且如此,剑就更加名贵了。”

    金冠少年故意出言挑逗,立时让那铜鹫忍耐不住。他大喝一声,肥胖的身躯朝那少年飞了过去,双掌便要去夺他手中的剑。那少年冷笑一声,剑身倒悬刺出,竟点中铜鹫的手腕,接着右掌一推,铜鹫如遭电亟,登时退了三步,一屁股坐断了一条板凳。

    三名怪客都吃一惊:“这人年纪轻轻,武功怎的如此高强!?”

    莫君言不禁赞道:“好一招‘筚路风雨’,兄台莫非是峨眉派剑侠?”

    那金冠少年见莫君言识破剑招,神色更见傲然。他轻抚剑鞘,嘴角微翘,说道:“不错。你若怕了,不妨一起上。”他这时已看出莫君言与怪客四人并非一路,但仍将他当作觊觎自己宝剑的人。

    冯逸见他自承是峨眉派的,心下既忧且惧。此刻宝贝就在眼前,唾手可得,但若因此得罪峨眉派的人,只怕今后再难在江湖上行走了。

    其余酒客见他们打了起来,都十分害怕,胆大的在旁看着,胆小的已跑出了酒店,酒令声停了,店里顿时就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窦斡伦到中国还未一年,不识得峨眉派厉害,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:“好厉害!我也来!”他双拳打出,一前一后朝少年攻去。

    金冠少年仍不坐起,剑刺掌劈与那胡人拆了招,竟不能逼退他。莫君言见那胡人手臂忽长忽短,若有所悟,想起了坎哀天曾经指点过他瑜伽之术,出声道:“这人所使的乃是古印度的‘瑜伽’之术,肢体可伸缩自如,少侠万万不能大意。”

    那金冠少年得他提醒,已明对方拳理,当下微微一笑,长剑倒转,带鞘刺出,窦斡伦见他右侧留有空挡,正欲伸展长臂挥拳去打,岂知剑鞘在少年内力驱使之下,竟飞了出来,正撞上了他胸口,又弹了回去。他大叫一声,急忙退开,好在鞘尖是平的,若是尖头非要受伤不可。

    冯逸见他连败二人,心想:“此刻尚未与峨眉结仇,不如就此退开吧。”这盘口他已知自己不是这金冠少年的对手,但要他眼睁睁让珍宝从他眼前溜过,真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
    铜鹫已经爬了起来,大叫道:“还干等什么?当初说好了,一人一份的,现在是要变卦吗?大伙儿一起上啊!”说着与隼鹰一下一上朝少年攻去。窦斡伦也愤然道:“你这个妖法,不是真本事,我们再来过!”冯逸此刻骑虎难下,也只好把算盘招呼上去,心中在想:“这下说什么也要杀了这少年了。”

    那峨眉派的少年以一对一,均胜四人,但要以一敌四,却又略有不如了。这时他已站了起来,剑掌齐出,与四人大打起来,起初五十招还是有攻有守。五十招后,渐渐被逼得连连后退。

    店里的客人眼看这群武林人凶狠霸道,打得桌移椅裂的,不愿惹祸上身,都已走光,唯独小二和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,暗自叫苦,却又不敢做声。

    莫君言一直没有出手。他看了看少年的处境,又看了看身旁的缃衣少女,缃衣少女也注意到他的目光,朝他微微一笑,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味。

    莫君言略略放心,忖道:“不管如何,先助这少年退敌再说。”他长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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